下就好。
程燃又想到天台上的杨夏,她站在清辉中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的将其和初一中操场台夕阳下的那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有时候程燃也不免会掠过一些自嘲,看上去作为重生者,时空在他面前已经一马平川。然而真实生活中的界限依然清晰而不可逾越的存在着。
就好像他哪怕要去蓉城十中,也必须经过一场拦路虎的转学考。就好像就算他拥有后世的经验,明确的清楚程飞扬已经站在时代的当口,但仍然需要时间和机遇的打磨,静待风起。
就好像即便他和姜红芍有了更深入的交集,他们高手寂寞惺惺相惜,然而横亘在两人面前的,仍然是很多天生的差距。只有每个月几封的信件,沟通时空,勾连着彼此的人生。
无法介入过深,也没有理由介入太深,就像是他后世所司空见惯的那些事情,往往说着会“永远记得你”的那些誓言,最终也会永远的失去。也许总有一天,大家所拥有的,只是曾经共同的一段回忆而已。
在经不起考验的人性中。忘记,就是人类生理上的天性。
课间操过后沿着主路,程燃惯例去了收发室,然后在收发室一堆书信之中,看到了“山海市第一高中高一九班,程燃收”的几个醒目而再熟悉不过的字体。
刚刚拿了信出来,谢飞白正好从收发室下面的路走过来,看到他,直接就凑了过来。
“拿信啊有没有我的?”
程燃表情古怪的看着他,“有人会给你写信?”
谢飞白考量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人际关系,“嘁”道,“写信做笔友什么的都是无聊透顶的事情不稀罕,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
然后他目光倒是在程燃所持的信封上扫视,当看清楚落款是“姜红芍”之后,他愣了一下,仔细盯着程燃,“你一直和她有联系?”
他没有直呼姜红芍的名字,其实在他那个圈子,早就和姜红芍是认识的了。但就两人的父亲来说,谢侯明和李靖平可是可以平等对话的人物,说不得还有资格扳手腕。
谢飞白想了想,朝程燃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
“但是,这个女人来头可不简单,别怪我没提醒你”
程燃不置可否,拆开信来。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姜红芍穿着白色有小边领的白色短袖衬衫,手上捧着一叠像是什么活动的彩色资料,对镜头微笑。
那一眼的风采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