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自家这座清幽的小院子里,惊起了几只飞进来偷果子吃的鸟儿。
杨彪坐在竹帘下,手里握了一卷竹简,遥遥地望过去,皱起眉头。
“何事这般轻浮?”
“父亲!袁绍出檄文了!”
尽管被父亲责骂了一句,杨修的心理素质却好得很,依旧是脚步轻快地走上台阶,脱了木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来,“父亲可知?”
杨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竹简递给他。
就是那卷檄文。
“你从纪亭侯处而归?”父亲收回手,将目光看向帘外,“她见了檄文,如何反应?”
“怒发上冲冠。”杨修小心答道。
杨彪摸了摸胡子,“你又待如何?”
“陆廉张辽都非精于文笔之人,孔北海又非一二日间能得音讯,”杨修又有点跃跃欲试,“檄文那般折辱青徐众人,儿很是不平,想要替他们仗义执言。”
杨彪一点也没被儿子打动。
“哦,你要帮他们骂人。”
杨修被噎了一下,神情就有点悻悻。
“他们虽出身寒微,陆廉又为妇人,却不失为至诚君子。”
老人端庄而有气度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我没问他们,我问你,”他说道,“你想帮他们,所以准备写文章替他们骂回去,这就是你的办法,是不是?”
杨修眨了眨眼睛,“儿愚鲁,父亲可有什么见教?”
这位尚书令将目光转了回来,瞥了儿子一眼,又将目光落在砚池上。
于是这位神清骨秀,才名在外的年轻议郎赶紧屁颠屁颠地先替父亲磨墨,再替父亲展开一卷空白竹简。
杨彪根本没准备自己动手写,他指了指毛笔,示意杨修拿起来后,才开口:
“我要你代天子拟几份诏书,写毕后呈与天子过目。”
杨修一愣,“诏书?”
老人瞪了他一眼,“当真愚鲁,还未明悟么?天子就在咫尺,你还在那里筹谋自己写文驳斥,还想等孔文举的文章!”
杨修恍然大悟,“父亲!儿悟了!儿悟了!”
诏书从杨修手中再到天子行宫,直至来到邺城,不过二百里路,一两日的路程。
因此当朝廷使者乘车而至时,荀谌尚在一面看地图,一面同沮授聊起檄文之事。
“主公此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