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弈洛干,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个。”
但这位岳父好似根本没听见,还在那里既悲切,又义愤填膺,“陆廉这些时日,一味地杀戮欺凌我们这些小部族,我们势单力薄,也就罢了,她怎敢欺到贵人头上!”
他这样说完,其余小部族首领立刻也连连附和起来,有人大声谩骂,有人小声哀求,一声接着一声,几乎要将帐篷顶也掀起来。
其中忽然有人细声细气地开口:
“她既爱民,可怎么赶路?”
魁头阴沉得几乎要打雷下雨的那张脸上,终于有了更为真实的表情。
他虽然心性凶残,但并不鲁莽。
在知道陆廉领兵拒袁绍于东郡时,他心中就有了一个算计。
他先劝说堂弟骞曼领了另一半的兵力绕开濮阳,东进去拿仓亭津,伺机南下;
而后他领兵劫掠濮阳以西的这半个东郡,填饱这些拥护自己的部族的胃口;
至于同陆廉决战,他要等一等乌桓才好;
狡诈的鲜卑人是不会替别人当先登的,陆廉有那般功绩,他岂是鲁莽轻率之人?
但现在他见到了一个新奇的机会:
陆廉抢回去那些生口,不是当做奴隶和牲畜一样用的,她想要保护他们!
两军交战,其中一方竟被一群生民裹挟,天底下最为愚笨的统帅也不会这么打仗!但这是不是一个好机会呢?
那可是陆廉!是自吕布之后,第二个勇冠天下的战士!她甚至还有百战百胜的名声!
这名声如同一把双刃剑,一面是危险,另一面则是令人心驰神往的功业。
如果能在这里击溃陆廉,这意味着濮阳、东郡、甚至还有青徐都可以肆意染指!到那时他们的奴隶就不止万千之数了!
“让儿郎们将猪羊杀来吃肉,”他说道,“饱餐一顿就出发!夺回咱们自己的东西!”
濮阳往东的路上,有许多流民在走。
他们的速度不尽相同,偶尔后面有贵人骑马行来,他们也要赶忙规避开。
——总归是早点到才好,早点到,才能排队渡河。
黄河水渐渐涨了起来,现在想要过河须得用船了,那些家当,车马,牲畜,都需要用船来运,但船是无法在顷刻间便造出来的,现在的大船几艘,小船几十,也都是从上下游腾挪而来。
于是仓亭津渐渐就有许多人滞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