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不是她阿姊,想不出既能打胜仗,又能救下平民百姓的办法,她毕竟骨子里还流着那样冷酷而凶残的血!
可她话音刚落,臧悦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陆校尉,我有个办法。”
当步度根的骑兵来到这座营寨前时,箭塔上毫无意外地有人射了一轮箭。
每与汉人交锋,汉人总仗着兵甲精良,箭矢充足而选择这样的战术,因此那些骑兵警醒得很,见到箭雨袭来,立刻便做好避开的准备。
但比他们想象中还不争气的是,那箭并没有射到他们面前。
狐疑的骑兵又向前些,三百步,二百步,接近百步时,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营中那些弓手竟然都是女兵。
鲜卑人议事时亦听取妇人之言,自觉比汉家腐儒是要开明许多的但这不是开玩笑吗!身强力壮者才能开强弓!才能为弓手!力气不到当的什么弓手啊!
几轮骑射过后,步度根终于决定两翼骑兵齐射,中间步兵持藤牌向前,身后民夫扛着长梯,准备攻营。
当鲜卑人的箭雨一轮又一轮地落下,似乎将那些女兵逼退,步兵也很快将要来到栅栏前时,突生变故——
有人举盾在前,有人架弩在后。
汉军擅用“腰引弩”,步度根也是知道的——寻常强弓手能开一二石弓,为数不多的勇士能开三石弓,而腰引弩因为是腰腿发力,最高可开八石弓!
但这种弩需要二人配合不说,无论装填、蓄力、瞄准、开弩,都是极其繁琐费力的,这东西最多也就射死最前排的士兵,然后总要五十步才能再装一矢,到时他的骑兵已经到营下了!
透过栅栏的缝隙,他似乎看见了有人在挥动令旗。
一声令下,那比箭更长、更沉、也更冷硬的矢集成了一排,向着不同方向猛地射出!
有战马嘶鸣,有骑兵摔下马,有举着盾牌的士兵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而那盾牌已为弩矢所穿透了!
就在此时!步度根咬紧牙关,大吼一声,“冲!冲!冲!”
只有几十步之遥!那些弩兵断然是使不上力的!
他自己也策马而出,拔刀高呼时,第二波密密麻麻的弩矢仿佛一柄弯刀,平平地将空气拦腰截断后,向着他的儿郎们而来!
还有第三刀!
第四刀!
第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