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出来,好像有半年了?
但将军的神情让他们意识到,他问的不是那个剧城的“家”。
他们在那里娶妻生子,盖房置产,久而久之,他们几乎也忘记了自己的来处。
他们好像生来就在剧城的“朝食坊”,他们的亲人故旧只有同袍,他们的回忆也只有寥寥。
“吕将军总对咱们说,待大汉清平,咱们就能击退胡虏,回并州老家去。现下已击退鲜卑,乌桓大半部族也已溃退,”张辽说道,“咱们再赢下这一场,那些占据并州的胡虏,便再无壮丁可用了!”
“儿郎们!”
沉寂的并州老兵中,忽然爆发了一声怒吼!
他们是以决死之心上马的,他们冲向的似乎也不是那个近在咫尺的,燃烧中的大营,而是他们遥远的家乡!
在另一个冀州名士的家乡,正有人忙忙碌碌地从高门大户中往外抬箱子。
那些箱子有新有旧,但总归都是精致的,气派的雕花木箱,因此抬出去时家中女眷见了心疼,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有小妇人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嚎哭,这多少就有点吸引眼球。
抬出来的箱子越来越多,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见到那小妇人啼哭,便更加指指点点起来。
偏偏家中仆妇婢女那么多,谁也不敢上前阻拦,于是直哭到家主回来才稍停了一停。
这位山羊胡的中年文士见她这副模样,立刻跺脚将她拉回府中。
“倚门啼哭成什么样子!你这浑然不知羞了!”
“妾不知羞!”那小妇人扬起脖子,尖声道,“这都是好丝帛好绸缎!一匹千文也不止!你竟都给了出去!家中女眷衣不蔽体,还知什么羞!”
“你既是妇人,有手有脚,如何不能纺线织布?!”
“妾的手脚是父母给的!妾若想嫁个田舍汉,也不嫁你审正南了!”
审配额头上的青筋就跳起来了。
“此战关乎明公问鼎中原!我现下用些家产,将来又不是不还回来!”
“这天下乱了多少年,谁听说过主公打仗,还要变卖谋臣家产?!”她气得嚷道,“你将家产都拿去充军资!大汉可有你这样的臣子!”
这个质问一点也没难住审配,“我非汉臣。”
他家的悍妇愣了一会儿,“你非汉臣,又是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