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泽中,才能慢慢地安下心来!
可是曹操已经无暇顾及他们了。
因为还有比他们更体面些的人在排着队来他面前告别,以及还有许多比他们更不体面的人在营中四处劫掠。
那些出身兖豫世家的武将和文官来到他面前,询问他使者所说是否为真,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便流下了眼泪。
那些追随他的人声音哽咽,跪倒在地,用力地向他叩首!
“明公!明公啊!宗族家业在此,不能远去,虽得明主,却有始无终!今日拜别,愧对明公啊!”
曹操的眼眶也红了,上前连忙扶住,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曼成!曼成!”
那人叩得额头一片鲜红,泪流满面地转身而出时,身后立刻又有人走了进来!
那些家业在兖州,领了部曲私兵来追随曹操的人,就这样一个个地拜别。
有人拜别得真心实意,有人却敷衍了事,匆匆忙忙。但即使再怎么潦草,身后却还有许多人也在等着哪!
郭嘉睡了很久,当他醒过来时,他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饥饿。
他穿着中衣,披着罩袍,晃晃悠悠地穿过长廊,走进了空荡荡的正室里。
有秋风吹了进来,他裹了裹袍子。
这里没有人,更没有酒宴,只有一地的小铜印,精致小巧,就像女郎可以攥在手里,一抓一把的小玩具。
郭嘉弯腰寻了一根落在案下的竹箸,拨弄那些小铜印玩儿。
直到有脚步声响起,这位青年谋士才舍得抬头。
“奉孝?”
“嗯,”他应了一声,“你怎么没走?”
那人皱了皱眉,“你不是也留在这?”
“我病得走不动,”郭嘉理所当然地说,“况且走得动也不想走。”
那人沉默半晌,上前来扶他。
郭嘉打量他的神色,还是感到有点惊奇,“你家基业多得很,舍了兖州,还有冀州,你如何未去?”
“曹公英雄一时,纵使今日落魄,我亦不能令他被人耻笑无识人之明。”
郭嘉静静地又看了一会儿眼前人,直到又有脚步声传来。
他们的明公就站在门口,两只眼睛红红的,盯着他们,忽然走进来伸出两只手!往他们肩膀上重重的一拍!
郭嘉就差点跪下去。
“奉孝!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