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士兵也不觉得有啥意外,提前将藤牌举好了,带着刺猬一样的藤牌开始小步跑,跑到三十步远开始丢长矛,后面的弓箭手跟上,一声令下,也开始往营寨里抛洒箭雨。
冀州军的铠甲很好,能挡下不少伤害。
她的意思是,双方都是如此。
这些跟着她出来的士兵也都换上了这批精雕细琢的铁甲。
当她的士兵离得近了,对面那些在营寨前结阵的冀州人就破防了。
“无耻蟊贼!”他们破口大骂,“你们怎么穿我们的铁甲!”
她脸上的肌肉忽然不自然地抽动一下。
身边有眼贼的立刻就问,“将军?”
她不知道该说点啥,总不能说是为了追求刺激?
但她的士兵当中必然有人比她更会骂仗,挥刀劈碎了面前一个冀州兵的头颅之后大吼了一声!
“家乡的甲哪有从敌人身上扒下来的好!”
这是一场常规战争,对面的主将不在,她不必出什么奇谋,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压上去打就是。
很快冀州人就节节败退,守到了辕门处。
但他们仍然十分强硬,士气未崩,有人在里面高喊:“再坚持一刻!儿郎们!小逢将军的兵马就快到了!”
——小逢将军的兵马就快到了!
一声起,声声和,很快传遍了整座营寨!
他们的援军就在附近!须臾便至!
他们这样坚信着,直至太阳将要下山,战场归于寂静,直至陆廉走进了这座营寨,他们的援军也没有来。
许多人到死都圆睁着愤怒的双眼,不能相信友军竟然背叛了他们。
那支援军并没有背叛他们,他们的确是派出来了的。
兖州是明公的!是他们冀州人的!这里有数不尽的营寨,每一座都那样坚固,每一座都广积粮草,都有精兵强将!
谁敢与他们为敌?
谁能与他们为敌?!
那些部曲私兵如此坚信,并且在自己家的少主人带领下,意气风发地离开营寨,赶赴他们所知的战场。
但他们只走了数里,有兵卒无意中回头,立刻肝胆俱裂起来!
“狼烟!狼烟!”
“那是咱们的大营!”
“敌袭!必是有敌袭来!”
“陆廉原来竟在这等着!咱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