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庐江军为先登,是他出的坏主意——他是听说过河北兵马如何雄壮,袁绍麾下又有多少名将云集的,因此那些民夫和轻骑兵组成的队伍打起来虽然轻松,但他总觉得不能尽信。
他一定要忽悠刘勋用自己的主力去试一试冀州军的轻重,然后“打不打”和“怎么打”这两个问题才能有一个最终的答案。
但现在看看这座营寨,竟然真的与刘勋打个有来有回!
那些冀州兵也是人,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也会步步退缩!
这一切都在他眼前发生,不由得他不相信!
如果这座营寨就这么被攻克了,那刘勋毫无疑问是要拿首功的!
他这蠢人!竟然就是有这样的好运气!出身汉室宗亲不说,混到了一个富庶的庐江太守不说,十几年没怎么打过大仗不说,现在想赚点功勋,竟然真被他赚到了一个先登!
蔡瑁终于着急了。
他望着远处潮水一般涌上营寨的庐江兵,立刻对一旁的张绣说道,“匡扶汉室,除贼讨逆,这是你我身为汉臣该做的事,怎能任由刘子台一人当先?”
“德,德珪兄不是说,”张绣的口齿有些不伶俐,“不是说要先分出一个”
“若真待刘子台陷入险境,我于心何忍!”蔡瑁大声道,“传我军令!击鼓进军!必克贼逆!”
“必克!”
“必克!”
“必克!”
在远处观望的荆州军开始向前进发,虽然慢了半拍,但也如梦中惊醒一般的西凉军立刻跟上。
他们逐渐拥挤在营寨的四周,开始寻找栅栏的罅隙,寻找攻入营寨的好时机。
他们的旗帜如乌云一样,顷刻就将这座营寨淹没在这大片的阴影中了。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庐江兵、荆州兵、西凉兵的身影。
直到他们手脚并用,爬过长梯,终于挤进了营寨后,他们开始迷茫地寻找继续进入内营的入口时,这座大营中心突兀地亮起了一道光!
内营四面的浮桥被放了下来,与此同时,那道阳光也终于从乌云中迸发开来。
那其实不是真正的阳光,那是袁绍的重骑兵——骑兵身上光华璀璨的铠甲,与战马身上的铁衣共同散发出的光辉。
这数不清的重骑兵就是在此时,在这三家兵马已经完全放弃阵型,乌泱泱地挤在一起时,扬起马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