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但自相践踏,甚至自相残杀的却足有十之三四。
连坐在轺车上的刘勋也是如此,原来的气定神闲不见了,只剩下惊慌失措。
旌旗已经倒了,旗兵已经逃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两只手牢牢地抓住栏杆,眼睛直勾勾地,一会儿往前看,一会儿往后望。
车夫赶着车,自然比两条腿的士兵要快上许多,顷刻间就从冀州人的大营前,跑回了西凉军的军阵里。
明明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也不曾用自己的两条腿跑上一步,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却变成了酱紫色,大冬天里又是汗又是泪,满脸都是亮晶晶的水珠,连一声靠谱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只在那里呜呜咽咽,不知道嗓子眼儿里究竟是想吐个什么东西出来。
张绣皱了皱眉。
如果只有刘勋一人跑过来,这也倒没什么关系。
但溃兵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卷向西凉军,这就很麻烦。
他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
“传令给那些庐江兵,靠近者斩!”
“靠近者斩!”
“靠近者斩!”
这样的声音从西凉兵的军阵中爆发开时,刘勋嗓子眼儿里终于吐出了一声尖叫!
张绣看了他一眼。
这位内着铠甲,外罩锦袍,锦袍上的鲜花一朵接一朵盛开,在初冬的晴空下鲜嫩水灵不说,甚至罩袍上还熏了花香的庐江太守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没像另一位面对“张将军”的武将一般,同自己的友军大吵一架,而是用那只洁白细腻,肥短可爱的小手捂住了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刘勋的军队已经救不了了,就看战后还能搜集多少残兵了——这是张绣和黄忠统一的想法。
但两者不同的是,张绣的西凉兵摆好了阵势继续往里进,准备在迎接过溃兵的冲击之后,与冀州重骑兵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厮杀。
而从蔡瑁手中暂时接手了军队的黄忠则是吩咐下去,在营外的大路中间处,将辎车摆开,用作简易工事,并将收拢住的几千士兵布在辎车后面。
蔡瑁有点尴尬,又有点紧张,还有点迷惑。
但他现在决定,即使身边没有一个陆廉可以依靠,既然这个不起眼的汉子受了陆廉的青眼,那就拿他当个小陆廉来用用也行。
他来到正吩咐布置工事的黄忠身边,悄悄问了一句。
“汉升,此何意耶?”他问,“若不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