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就进了。
陆廉站在门口,冷风嗖嗖里往里钻,她也不知道关门,也不知道道歉,两只眼睛盯在他面前的烤鸡上,还咽了一口口水。
“你怎么这个时间吃饭?”她问,“早知道你在吃点心,我就等一会儿再寻你说话了。”
司马懿看起来有点慌慌张张的。
他迅速地将杯碟碗筷推到一边去,起身请她坐下。
“将军行事这样匆忙,必有急事寻在下?”
“嗯,嗯,”她应了一声,“那些冀州的琐事,你是从何知晓的?”
“何事?”
“比如说许攸的事。”
司马懿思索了一下,“许家行事骄横,因而公文传至邺城时,全城士庶皆在,其中有几户与我家略有交情,自然写信至此。”
“所以你家是有冀州人脉的?”
她这样追问时,整个上半身前倾,离他的烤鸡极近,但她好像一点也没察觉到,还是很热忱地盯着他。
司马懿不自然地躲闪开她的目光,“父祖皆知我效力于将军帐下,偶有来信罢了,也不曾令我作复。”
“我有事需要仲达帮忙,”她立刻说道,“重要的事!”
司马懿愣愣地看着她,“将军有何吩咐?”
“高干营中有百骑兵,兵着铁甲,马披铁衣,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这事你知么?”
这位年轻文士点点头,“我自然知晓。”
“我想知道,这百马铠兵是单高干营中有呢,还是冀州军都有呢?”
打仗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她需要训练出一支能击破马铠兵的军队,要让士兵在重骑兵面前悍不畏死,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这支军队除了意志坚定之外,还需要战术训练与配合,还需要配套的铠甲与武器,这些她也必须准备好。
如果有可能,她还需要选择一个地形适合步兵作战的战场,最好能再提前挖沟,铺设陷阱。
这太理想了。
所有这些条件和准备,最后就绪的如果达到一半,她就会感激涕零。
但即使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在她这边,她还要确保一件事:
马铠兵会出来与她对阵吗?
重骑兵也是骑兵,她的士兵两条腿,人家四条腿不说,还有大量驽马用来减轻战马在行军过程中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