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加固自家的防御给陆廉添堵,他们确实是做到了。
既然主要目标完成了,大家又是友军,那占友军一点小小的便宜算不得什么吧?
他们就这样吵嚷着,互相劫掠对方的民夫来用,竟也还堪堪维持住了民夫数量,不至于要自掏腰包回冀州采买大批骡马牲口拉来用。
因此他们的营寨附近怎么可能有跑来做生意的流民呢?
在那些世家子眼里,跑来的虽然是直立行走的,会做活也会说话的东西,但也只是具备了这些本事的牲口而已,荒野上要是跑过一头野驴,农人若是手上有根绳圈,会放任它自由地跑走吗?
农人会抓些荒地里的野牲口回来替自己做活,他们也只是抓些荒地里的流民替自己做活,哪里有问题了?
至于想买东西怎么会有人想买东西呢?
那些占据了大量土地的世家子是最节俭的人,他们从来不会花钱买东西,要什么从后方运过来便是了!
“我明白了。”陆悬鱼说。
“虽说残暴不义,”司马懿说道,“若作古今兵家权宜之论,也还寻常。”
她是已经习惯了司马黑刃的言论,没作声,太史慈则是将重点转移回战场上。
“将军欲如何破敌?”
“我不去攻营拔寨,”她说,“我直接打淳于琼怎么样?”
太史慈眨眨他那双大眼睛。
“将军不去,他们便不来了?”
她呵呵地笑起来,“他们来便来吧。”
“五十里内,足有七座营寨!”太史慈不淡定了,“这便是万余兵马!”
“这要是七座猪圈,子义这么算也没毛病,”她说,“但他们不是猪,他们可聪明了呢。”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声。
“将军?”
陆悬鱼走出中军帐时,有许多士兵也从营帐里探出头来,向着天上望去。
有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
它遮住了帐篷的破旧,遮住了战袍的脏污,它飘得那样轻,那样急,须臾间遮住了人的眼帘,耳边只能听到士兵们兴奋的议论声。
他们在说,若是家乡也有这样一场雪,来年是不必担心庄稼旱的。
春来之前,他们一定就能回家了!
陆悬鱼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语声,直至张辽走到她身后。
“下雪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