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强的,淳于琼又是个老资历好面子的主将,晨起她送了信,过午终于听见对面营寨中传来隆隆的声音。
她的士兵排队站在雪地上,一手拿着长短兵刃,另一手持着盾牌,乌压压一片,行于其中却只能听到呼吸声连成一片而起的风。
她站在搭起的土台上,身旁有执旗兵为她擎起大纛,至于旌旗,上面写的字也是挺长一串儿,她下令将字体写得大一点,打在好几面旗上。
尤其是“冀州刺史”这四个字,浓墨重彩,小二和小五还亲手在上面绣了金边,金光绚烂,闪瞎狗眼。
营寨没有开正门,而是开了战场东西两侧的侧门,有士兵自拒马后绕行而出。
这个行为多少有点露怯,她想,如果不是淳于琼,那至少也是曹操想模仿他。
再继续看看。
对面的士兵出来得越来越多,也开始逐渐列阵,但仍然在营地与城墙双重弓弩手抛射范围内。
骑马穿梭在士兵阵中的太史慈转过头望向她。
她轻轻点了点头。
鼓手振奋精神,将两只鼓槌重重地砸在已经褪色的旧鼓上。
一声。
士兵们齐齐地握紧了手里的兵刃。
再一声。
他们迈出一只脚,腰身下沉。
第三声。
太史慈骑马向前,“冀州刺史”的旌旗向前,士兵们也开始缓缓向前。
第一声鼓似乎传到了白马山中,山中的神灵缓缓自这个冬日里苏醒,并声音低沉地应和了战吼、鼓声,以及脚步声,滚滚沉雷在天空与战场之间激荡往复。
对面的士兵也列好了阵。
兵甲精良,身量壮硕,一眼望去,丝毫不比青州军逊色。
在军官的号令下,他们也在缓缓前行。
但其中有人在转头看向后面。
刚开始是一两个,而后渐渐多起来。
这一幕并不触目,毕竟数百步开外哪能看得那么清楚。
但陆悬鱼的眼力是超乎寻常的好,她疑惑地想了片刻,然后就明白了。
——他们在等城墙上的箭雨支援。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她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