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身戎装,数日前那场战斗将冀州军逼到退守营寨不出,也在他脸上留了几道浅浅的伤口。
看到她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太史慈不以为意地伸手摸摸。
“我无甚大伤,辞玉何必如此,令我去洼淀如何?”
她摇摇头。
“子义前日一战,令冀州军闻风丧胆,白马之战非子义不可。”
太史慈似乎也很想再说点什么,但也闭嘴了。
清晨的光透过薄雾扫落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映出蓝紫色的影子。
当一个又一个脚印覆盖在上面后,影子就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黑,周围却渐渐地明亮起来。
有寒鸦站在枝头,哇哇地叫上几声,用不祥的眼睛注视着这支自冰原走过的队伍,注视着车轮碾出来深深的车辙,那些人腰间的寒光,直至最后将目光转移到他们的脸上。
他们的脸色还很红润,这令寒鸦感到有些沮丧,但它毕竟很有耐心的猎手。
它展开翅膀自枝头飞起,跟上了这支队伍。
“洼淀”准确说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种很像沼泽的地形。
陆悬鱼不是地质专家,不能准确说出这两种地形的区别,在她看来,沼泽地一定是湿润且布满杂草与泥淖的,而洼淀不一定,旱季时它可能只是洼地,雨季来临时还有个清澈的小湖,总之是没有沼泽里那么多丰富动植物资源的——但可能同样危险。
濮阳至白马之间有这样一片区域,面积很大,但因为近几年的旱灾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洼地。尽管没有名字,但因为地形很像巨人的车辙在泥土上碾过后留下的凹痕,因此当地人也会给它一个“车辙淀”这样的怪名字。
陆悬鱼之前驻守濮阳,四处巡逻时曾经去过,那里的草长得很高,有大片的鸟儿栖息在里面,叽叽喳喳地在低矮的枝头间寻找嫩芽吃,看起来土地很肥沃,但里面没有人住。
毕竟这里无论是雨季、发水、亦或者黄河决堤时,都会迅速变成一个浑浊的小湖,因此没有人会住在里面。
但她带走了太史慈一万兵马,向着这个方向出发了。
陆悬鱼根本不知道那些援军在哪,对面很狡猾,将气息掩盖得十分缜密,她不能用查的,只能用猜的。
向濮阳而去的斥候失踪了几十个,一般来说就是死了或者被俘了,但濮阳周围还有逃回来的人,只有向着这个“车辙洼”去的斥候一个都没回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