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之人。
有人抓到了几个落单迷路的陷阵营士兵,送交邺城之后得到了三公子的一句夸奖,以及不不菲的赏赐,这种千金买马骨的行为立刻刺激到了众人。
于是更多的人如闻到血腥气的豺狼一般开始在黄河以北的每一寸土地上细细嗅探,想要掘地三尺,将这支兵马挖出来。
高顺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艰难地辗转南行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靠谱的补给路线,偶尔会劫掠一次部曲兵的运粮队,但立刻又将迎来更加凶狠的围堵,他听说甚至有人因为寻不到他们,而将冀州境内一些别的贼寇砍了脑袋,假托陷阵营的名字交上去,意图以假乱真。
那其中有些是经年的贼寇,还有些是新鲜的贼寇。
——什么样是新鲜的贼寇?
陷阵营的士兵不解地问俘虏。
——筹不出军粮,又不愿意被征发为民夫的田客,许多就如黄巾一般成了贼寇。
这答案令并州人感到困惑不解,因为繁阳城有那么多粮,那是用安稳了十几年的四州储备来打不到一年的战争,如何现在就有人被逼为寇?
这个问题问不到高顺这里,因为他的心思不在这上。
他的面容与之前似乎没什么变化,士兵们会悄悄开他们这位将军的玩笑,说他就是用石头一凿子一凿子雕成的,再过个百八十年,看他大概也还是这张石头脸。
但他的确是憔悴和消瘦了很多,他的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散发着陈腐的气味,他们都已经数月不曾卸甲沐浴。
高顺的全幅心思都在如何能与陆廉重新汇合上,在察觉到有辎重和民夫源源不断向着白马城汇聚后,他立刻也带着士兵向着这个方向来了。
想穿过淳于琼屯于城下的大营,到达青州军的区域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陷阵营不足千人,途中又有许多损耗,有人战死,有人受伤或生病,有人被俘虏,或者是终于无法忍受在寒夜的荒原上瑟瑟发抖地等待黎明,最终悄悄消失。
他身边还剩下五百人,饿了许久,有时会在田里挖一些根茎来吃,运气好时也会找到田鼠,就这样支撑着来到白马,战斗力已经远不如从前,因此在这场双方加一起近八万人的大战中更加无足轻重。随便哪个斥候察觉到他们踪迹,并且派出数千人围剿,这支疲惫而困顿的兵马都无法活下来。
这样一支残兵原本是兴不起什么风浪的,他们似乎唯一的生路就只有化整为零,趁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