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他们是亲眼见到了的。
如果让一位精明的世家郎中来评判,他会说那些民夫的寒衣材质粗劣,里面的葛麻分量也不够多,穿在身上不够保暖,甚至有些看起来还不合身。
那些衣服甚至一点也没染色,难看极了!
但大狗就是为了那样粗劣廉价,甚至还不怎么合身的寒衣而下定决心的。
他带着换上骑兵衣甲的这群人往城里走,一边走,一边将城中的大致情况讲给他们听,哪里有守卫,哪里要当心,粮仓在什么地方,武库又在什么地方。
当他们这一群人渐渐汇聚起来,如涓流汇聚成河,快要走到并不高峻的白马城下时,大狗的脚步停了一下。
因为他身边那位将军的脚步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白马城附近已经坚壁清野过,没有林木,没有村庄,但那里曾经是有一个小村落的,现在所有可能被陆廉用作攻城器械的门板房梁都拆卸带走,就只剩下荒芜的风声盘旋在断壁残垣中。
但高顺望过去时,忽然发现里面是有什么东西的。
有些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色,甚至显现出一种莫名褐色的东西在那里,横七竖八,有躺着的,也有坐着的,倚着低矮的泥墙,远远望过来。
那些东西的眼睛已经浑浊,甚至已经被寒鸦吃得差不多,因此浑然不像个“人”,也得不到类似“人”的评价。
那位将军一看就是饱经沙场,什么都见过的,但他见了那副情景,脸上仍然显现出了异样的惊愕。
“天气冷,没地方处置。”大狗说。
“我明白。”高顺这样说。
但大狗的语气像是在说你不明白。
“他们也闭不上眼。”
于是高顺这一次是真的什么都明白了。
“今日之后,”他说,“你可以将他们的眼睛合上了。”
直到白马城被攻破,无数曾经在史书上留下过名字的人从城中策马狂奔而出,而后关于城中大火的传闻跟着呼啸的北风卷向整个冀州时,士人也依旧不能理解这件事。
决定这场八万人大战胜负的应该是陆廉淳于琼,当然也可以是曹操,是张辽,是太史慈,是任何一位在史书中留下姓名的将军,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一群民夫。
尤其他们叛变投敌的理由不是对方许了什么名爵利禄,而只是看到对面的民夫穿着不合身的劣质寒衣!
当熊熊大火撕破夜空,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