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隐在黑夜中,在远远的地方,注视着这片营地。
看啊,看啊,寒风的声音又尖又利,那只猩红的手又伸出来啦!
有人听到那尖利的笑声,忽然从梦中惊醒,惴惴不安地掀开窝棚上的干草,向外看一眼时,忽然就吓得叫了一声!
“看啊!”那个流民嚷道,“他们又来了!”
在朝阳甚至还没有升起的地方,在天光与黑夜的交界处,在那雾蒙蒙的幽暗阴影最深也最浓的地方,那细长而枯瘦的“手”又一次向着他们,悄悄伸了过来。
陆悬鱼已经为了那只手恼火了一日,这是第二日。
在她全军调转方向,后军改前军,准备扑过去时,对面跑得非常快,而且不是慌张逃命的快,而是有准备的快。
没有丢下一件铠甲,一把兵刃,哪怕后面有流民不死心地在那支兵马走过的雪地里找一找,也只找到了几枚铜钱。
对方兔子一般逃出了十里地,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给她这两万大军遛来遛去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几枚铜钱还是剪边的。
……这真的太不要脸了。
……再考虑到这么不要脸的人是曹老板,整件事就更加黑色幽默,也更加麻烦了。
曹操的兵力不多,只有五千人,但竟然还能凑出三五百的骑兵,虽然驮马少了点,但已经非常了不起。
明明传言中曹操被袁绍许攸那一套“发配陇右术”给打击得只剩下千余谯县老兵,这才几天啊!
她不能想象曹操是怎么和冀州士族沟通才要来这些马匹的,是她这5魅狗无法企及的交涉手腕了。但无论如何,他都重新恢复了不少实力,并且极有耐心地跟在了她后面,这就变成了一个麻烦。
因为她从白马向柘城而去的这条路与袁绍的补给线是重叠的,这也就意味着沿途只有袁绍重兵把守的城镇和道路,她这一路前后都是风险,根本经不住再加上一个耐心跟在后面的曹老板。
现在离长垣还有二十里,前面是袁绍控制的城池,再不考虑处置曹操,她就要冒着被长垣守军和曹操一起围击的准备。
“咱们给他设个伏,一举击破,如何?”太史慈提出了一个设想。
司马懿立刻完善了这个设想,“或许也可以设一个伏,引他入彀,若他不入,咱们亦可频频设伏……”
“那咱们行军速度就会变得更慢。”她提醒道。
司马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