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可不容易,怎么用都好用。
吕布有点想提醒,想想又作罢了,这是张超的城池,他多什么嘴呢?
……而后这几天广陵太守陈登来了。
整个小沛从飘着桐油气息变成了到处都充斥着圆木滚动,骡马嘶鸣的熙攘嘈杂。
在田豫领兵收缩回北海后,青州也与东海琅琊两郡一起,又送了些物资过来。
负责出这趟差役的官吏是个俊秀斯文的年轻士人,在同小沛的官员交接过之后,他并没有去官舍休息,也没有四处转一转,而是让仆役扛着几个包裹,去了陆白的健妇营。
营门前的女兵们正满头大汗地加固箭塔,有人见他道明来意,要寻陆白校尉,立刻用胳膊肘捅捅同伴,同伴抻脖子望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我认得他!”那个女兵挥舞着手里的小锤子,“那个小郎君,是咱们女郎抢来的!”
周围的女兵全都短暂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脸惊骇的看着她。
“什么叫‘抢来的’!那是明媒正娶!”另一个老资历的骂道,“况且也不是为女郎自己!那是为甥女娶的佳婿!”
“怎么娶的!怎么娶的!快仔细说一说!”
柳四郎有点察觉到周围女兵挑剔他的目光,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那些女兵立刻又将头转回去,一边利落地干活,一边抽空交头接耳,点评这个外甥女婿虽然畏手畏脚,但似乎也还是个实诚人的老实表现。
这位郎君就更加不安了,这种不安在见到陆白之后也没有什么缓解,尽管陆白见到他和气极了,也亲切极了。
“是,是是,”他尽量让自己的脖子从脖腔伸出来,“家中一切安好,大郎又长了些,眼见着能认出人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了比一个长短,陆白见了就很高兴,连忙追问一句。
“这样聪慧?再过几日就该学一学识字了吧?”
柳四郎沉默了一会儿,不敢问阿草是不是周岁学识字的,但陆白问过羊四娘和孩子们的近况,又问起路上之事,这让柳四郎又将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实不怪他怂,毕竟这门贵亲不管谁攀上,心里总会有点忐忑。
“路上倒是都好,”他笑道,“尤其是方与那一边,听说原以为将要涌进不少流民,今见井井有条,可知张太守与校尉调度筹谋。”
他这样很小心地夸了自己这位便宜姨妈一句,后者听过之后便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