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袁绍交手,大将军有何臧否?”
……被主公这么称呼,就怪怪的。
“挺棘手的,”她坦诚地说道,“我知道他一定会败,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败的。”
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刘备逗笑了。
既不知如何击破他,却知道他必败无疑,这是什么道理?
这道理就是……三岁稚童也听过“官渡之战”,知道曹胜袁败,但这仗具体是怎么打的,她就不知道了。
哪怕她知道的更详细些,其实也是没用的。
因为并不会有一个许攸和她是发小,会在大战时突然跑来投奔她。
没有许攸,她就不知道袁绍在哪里屯粮,也没办法打着许攸的旗号悄悄接近屯粮地而不被士兵警觉。
她当然也不知道曹操在一把火烧乌巢之前,也已经和袁绍互扯头花到粮尽,甚至无以为继的地步,但凡他有路可走,未必会冒险走这一步。
因此有些战役后人看是惊艳,但对当事人来说,可能跟赌命差不多。
陆悬鱼不好赌,于是也陷入了和袁绍对着放血的困境中。
目前战损率一比二,暂时她领先。
但真以给这几万大军放干血为代价将袁绍赶回河北,她也没脸再见江东父老了。
陆悬鱼抱着饭碗在那里发呆,主公看了也不吭声,很是同情地将自己没动过筷子的一碟肉端起,放在她的面前。
虽然军粮要计算着吃,但今天算打了个胜仗,士兵们还是有肉汤喝的。
司马懿吃的依旧比别人好些,他也没去中军帐,而是在自己的帐篷里一边看战场上搜集来的信息,一边拆解一只肥肥嫩嫩的烤鹌鹑。
打仗时并不是只有主帅自己的旗帜上有姓,下面那些大营的武将与校尉各自也有旗帜,方便主帅一个个按图索骥。
自己这边是这样,对面也一样。袁绍的十万大军自然不是他自己统领的,下面也有许多武将统领自己这一营的兵马,他也要将那些中级军官一个个对上号,从中抽取一位幸运对象进行重点研究。
司马懿一边看,一边吃,一边让仆人为他翻页。
吃着吃着,忽然觉得不对。
“前一张,前一张,”他说,“我再看看。”
仆人赶紧为他将上一张纸放下,上面写着冀州军侧翼某个营上挂着“牵”字旗。
“就这个!”司马懿快乐地挥舞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