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青州很不容易,一路免不了为匪为寇,”刀疤脸计较道,“但离大将军近的地方,劫掠乡民要被砍头的,离大将军远些,又不闻鸡犬声了。”
“你们来晚了,”一旁的子义将军说了句冷笑话,“自西凉兵始,至冀州兵终,兖州连地皮也也剩不得几寸了。”
刀疤脸诚恳地点点头。
“我们没有吃的,便是勉强回了青州也是精穷,只能为奴为婢,不如跟着大将军。”
“跟着我就有饭吃吗?”她很诧异,“我又不给你们饭吃。”
“这附近的阀阅大家都来给大将军喂饭呢,”他说,“大将军吃碗里的,我们吃大将军洒出来的,尽够了。”
子义将军咳嗽了一声,金凤校尉臊眉耷眼地低了头,“末将不通文墨,有,有失礼处……”
她摆摆手,“军中久战疲敝,正欲征募新丁,你们能来,我就很感激了。”
刀疤脸突然精神抖擞了。
“末将!末将还能再喊来许多人的!”他嚷道,“我们青州黄巾有个办法,只要削两根树枝,交叉挂在树下,走一路,挂一路,大将军且再给末将一个月,能聚敛万余——”
“没有一个月。”她说。
中军帐里忽然静了一下。
“我们等不得一个月,”大将军平静地说道,“好在袁绍也等不得。”
袁绍坐在上首处,向下望了几眼。
天色很早,他披着罩袍自后帐而出,甚至还没有用过朝食,谋士们也是如此。
仆役细心地为他端上了一盏热牛乳,他喝了一口后就放下了。
荀谌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那张玉一样俊美的脸上染了层淡淡的粉色,因此尽管正襟危坐,但似乎仍有一丝困意留在身上;
逢纪比荀谌更清醒些,但时不时正一正帽冠,又整理几下衣袖的动作还是有点明显,因此这人也是急匆匆更衣后而来的;
辛评坐在那里,很是平静的模样,眼皮下有淡淡的青色,看不出是最近疲累还是这一夜没睡。
但坐在他们后面的人就有意思了。
有人不仅衣冠整齐,而且出门前还特意花心思修饰了一番,在前面几个衣着朴素的衬托下,显得莫名显眼起来。
——偏他们跑来得最快,远胜荀谌那几人。
袁绍轻轻地皱起眉头。
这些衣着显眼的参军与从事都不住前军营地,他们的帐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