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
主公们需要自己的军队打胜仗,需要自己的将领勇猛善战,机敏果决。
但同时还需要他们听从自己的调控和指
挥,这一条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对他们领兵作战能力的要求。
如果主公下达的命令和武将自己的判断发生冲突,听谁的?
——当然是听主公的!如果听武将的,那不就成了他自己的私兵了?!
兵书虽然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但那毕竟是将领独自领兵在外作战,可不是在袁绍眼皮下自作主张!
主公就在土台上看着他们!主公说向前,他们怎么敢停下来,怎么敢向左右而去,迎击陆廉的分兵!
主公终于醒了。
就在中军被撕开一条口子,周围亲卫已经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阻击陆廉时,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血,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喝一声!
“高干!高干何在!”
他有马铠三百,尚未动用,而陆廉已是强弩之末!
这不是动用马铠最好的时机,但袁绍与牵招,甚至与陆廉心中所想,竟然出奇的肖似。
……这不是光辉传奇的一战,这是泥巴里打滚,用指甲抓,用牙齿咬,用头,用脚,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去拼杀的一战。
他不再肖想赢得漂亮体面,不再考虑兵马损失。
他甚至连天下都不在乎了。
他必须赢下这一战,就在今天,就在此刻。
——我们呢?
我们要如何赢下这最终的决战?
披了马铠的战马还是战马吗?
张辽说,是,但不完全是。
骑兵最大的威胁是速度,当骑兵跑起来后,能威胁骑兵的东西不多。
当骑兵和他的战马披上铁甲后,那些原本能威胁到他们的东西也几乎不存在了。
所以停下的马铠兵尚可一战,奔驰的马铠兵对上步兵,不可战胜。
——钩镰兵也不能战胜吗?
钩镰兵会死很多很多,直到他们士气崩溃,你不能指望他们战斗至最后一人。
所以不能冒这个险,不能让钩镰兵独自面对冲锋践踏而来的马铠兵。
不能让马铠兵有冲锋被阻,立刻后撤,整理阵型后再次冲锋的机会。
必须在这些重骑兵第一次冲锋时就留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