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他出身老革,图他年逾四旬,图他织席贩履会做手工活吗!
当然是图他前途远大,且没儿子啊!
她们每一个祖上都有一串儿光辉历史,门前都是有资格立阀阅的,她们要是给刘备生了个儿子,还在乎是嫡子庶子吗!哦刘备有正妻了,那又怎么样?
郭圣通和阴丽华你能说清楚哪个是正妻哪个是侧室吗?刘强还当了一把太子又怎么样?孝明皇帝是哪位皇后所出啊?
所以那是一个四十岁会做手工活的老革吗?那是许多野心勃勃的大汉女性最最向往的光辉旅程!
两汉四百年,打从吕雉开始,无数太后牵着豆丁小皇帝的手,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睥睨天下,不爽吗!
就要当太后!就要外戚专权!距离坐上那个执掌无数人生死的位置,只差一个小豆丁!
……于是糜家自然就坐不住了。
糜夫人是不能出城的,天子还在城中,作为刘备的正妻,她和张飞都是必须坐镇下邳,给朝廷以信心的人。
但对糜家来说,也不是就没办法让刘备生一个代表他们利益的娃。
……甘夫人就是这么被送过来的。
不仅要求医问药,还要把侧室送到面前,殷切地望着你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能生最好,能生赶紧生,当然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急,反正我姿态都摆出来了,你不能好意思在这种破事儿上也效仿汉光武帝了吧!
刘备喝完了那盏蜜水,温柔而沉默地望着甘夫人,心头涌起许多沉甸甸的东西。
那些记忆里很模糊的,只属于稚童才有的短暂而纷乱的片段和画面,甚至只有一句话,一个模糊的光影。
村中古桑枝繁叶茂,有稀疏阳光落在桑叶上,翠绿澄澈,姿态舒展,如同一顶华美的车盖。
那辆陌生又熟悉的羽葆盖车由六匹雪一样洁白的骏马拉着,在阳光下驶过村口破旧坎坷的土路,向他而来。
而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车马正汇聚成一股河流,渐行渐快,向北而去。
那些车马中也有鼓吹,有仪仗,尽管这些精美而庄重的礼器在数月以来的戎马奔波中有些许毁损,但气势更足。
它们架起了青州刺史袁谭的威仪,浩浩荡荡,渡过黄河,向冀州而去。
沿途所有的百姓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落泪,有人觉得欣喜,有人觉得惋惜。黄河北岸的士庶欣喜于大公子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