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不大的小郎君,一个个都白白净净的,还是坚持着又问一遍,“你们想学吗?”
“小子想学的,并非庖丁之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豆丁忽然说。
陆家的人立刻变颜变色,有人还偷偷拉了他一下。
她大吁了一口气。
“若论庖丁,小子可以向厨人学;若论经籍,吴郡亦有饱学之士,小子也可以学,”他说,“但若论品行,天下无人能比过使君。”
周围一片惊叹之声,陆家人也眉开眼笑起来。
“不错!求学最最首要的,自然是追随师长的品行!”
“若是没有德操,学富五车又有什么用!”
她左右看看,感觉很有点为难,就算她是个阿呆,也看不出江东这些脑袋摇摇摆摆,屁股坐在墙上从不曾下来过的士族对德行有什么向往。
但那个小娃子至少是一个诚实的人,于是她俯身看了看他:
“你叫什么名?”
她听到一片吸气与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声音。
船已经停在江边,三层的楼船,女墙重新刷了漆,爵室上又饰以彩带,古人称其为帛阑船,在波光粼粼的江边停靠时,船上的彩带随风飘舞,引得蜜蜂和蝴蝶盘旋,紧接着又吸引了许多鸟儿过来。
路边有三三俩俩的女郎走过时,总要驻足看一看,再被甲士逐离。
码头上的亭子里,有人正在等着他们。
车马声走近时,孙权转了过来,远远地看着他们。
她见了孙权几次,表情一次比一次夸张,但这一次的孙权比之前正常了很多。
他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打扮得极其素净,也没有一脸的晦气悲伤。
这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少年穿了一件浅蓝的袍子,白玉腰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他头上的发冠一样的温润剔透,这么一看,外表其实还挺不错,不过得把身边的吕范暂时排除掉。
好女婿还是一脸的肃穆,笑也不笑一下,站在旁边跟兵马俑似的,奈何那张脸上了岁数也还是能打,和他一比,青少年孙权立刻就被比成了小鸡子。
她同诸葛亮上前,互相行了礼,孙权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陆绩。
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脸上有点不舍,也有点仿徨,但没有恐惧,相反,他很好奇。
他站在陆廉身后,绷紧了自己的身形,不让一点点失礼的迹象流露出来,但那双四处看来看去的眼睛还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