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平原公麾下嘛。”
“话虽如此,”他说,“大将军为什么还不打到河北呢?”
“柘城之战刚过去三个月,青徐损兵折将,百业萧条,”她说,“怎么打?”
“在下有兵!”张郃嚷了一句,怕她拒绝,又连忙开口,“大将军若是怕冀州军北归有所不便,征兵也行哪!在下愿为马前卒,愿替大将军操练兵士!只要大将军说服管公便是!”
他打了个酒嗝儿,古铜色的两颊也染上了热腾腾的酒意。
诸葛亮又很殷勤地为他斟满了酒。
她上下打量他,有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就随口问出来了。
“我看管公不是个爱说人是非的,你若真绕开他去征调民夫,统筹粮草,他也未必写奏表告你的状,你自己想不到吗?”
“自然想得到啊!”张郃嚷嚷道,“但管公是何等声名的高士大儒!我虽然是个武夫,却也爱乐儒士,怎么能冒犯他!”
“我又不善言辞,你让我去,岂不是更冒犯他吗?”
张郃赶紧摇摇头,欲言又止。
她看他不吭声,伸手推了推,又推了推,直到给张郃的心里话推出来。
“大将军又不读书,”他小声道,“得罪读书
人没事的。”
他说出这句话后,好像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就完全放松下来,垂着眼,耷拉着脑袋,很快发出了鼾声。
她看看诸葛亮,诸葛亮拿着酒壶的手微微发抖,很想笑又不敢出声。
“你故意的吧?”她说。
“在下不过醉之以酒而观其性,”小先生说道,“将军你看,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她的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来来回回在张郃和诸葛亮之间看,也想不清楚到底哪个更缺德一点。
张郃睡着了,但他还是要经历明天那顿打的。
但殴打张郃不能解决这个困境,是以诸葛亮又出主意了:
“将军若欲两全其美,为主公分忧,”他说,“且寻一勤于公务之人赴任汝南,令主公得以尽快恢复粮草兵马便是。”
“田国让是不能给的。”她突然说。
诸葛亮看着她发了一会儿呆。
“在下说的不是田使君。”
“哦。”
“此人不在主公治下,是在下在江东时所听闻,虽不如管公一般清操可厉冰雪,却是一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