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她张张嘴。
“将军是率直之人,”管公笑道,“直言便是。”
她又张张嘴。
“张郃将军同我说了,他叨扰此处百姓,心中其实很不安。”
管宁微微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而今汝南没有合适的太守教化管理百姓,一片荒凉,张儁乂才会想要征调淮南的民夫,”她说,“若有一位很合适的太守调任汝南,淮南百姓也能减轻许多负担。”
管公笑了,“将军是想要我举荐什么人吗?”
她赶紧点点头。
“将军认为什么样的太守合适呢?”
她似乎想了一下,但根本没想。
因为诸葛亮那个形容词太特别了,她没办法从脑子里忘掉。
“大概就是像咸鱼这样的,”她小声说道,“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管公的神情就变得很淡了。
“此非将军本意,但将军所指之人,我已经猜到了。”
管宁曾经有一个同窗好友。
这人是个很奇妙的人,他一定不能跟刘备一起创业,因为他的腿比刘备还快!
比如说他曾经在雒阳任职,但董卓准备迁都,他立刻谋了一个外放的官职,飞快跑了;
比如说他曾在南阳,袁术想要他帮自己做点事,这人给袁术出谋划策了一下,发现这不是个听劝的主君,立刻又飞快跑了;
比如说朝廷后来又封他为豫章太守,他当大汉的太守当得很舒服,但孙策来了,他又整理衣冠,认认真真给孙家打起了工;
虽然天没凉,但也快孙破了,这么一个大聪明,也该跳槽了。
“你说的这人”她听完诸葛亮叨咕的履历,很有点惊奇,“你信他有忠心吗?”
诸葛亮摇摇头,“虽无忠心,但此人清正廉洁,有礼有法,精于庶务,又十分得民心。”
见她不吭声,他又加了一把火,“将军且细想,若得管公举荐,朝廷征辟,他岂能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安抚汝南呢?”
很明显,管宁不是一个傻子,他那个变淡的脸色已经充分证明他知道陆悬鱼在说谁了。
尤其是在她说完之后,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看他时,他露出了一个陆悬鱼想都想不到的神情。
这位“清俭足以激浊,贞正足以矫时”的高士露出了一个牙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