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哭得两眼红肿,但看着精神还行,见杨修过来行礼,他就抽抽噎噎地还礼。
“许多年未见皇甫仆射了啊。”杨修感慨。
“在下离京日久,尚有再见朝廷之日,”皇甫郦哭道,“阿兄却是再不能复起为国家分忧了!”
杨修也是一脸悲伤,还轻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朝廷欲早日安置皇甫公,只是而今皇甫公既殁,当推举谁为主事呢?”
他这样问,似乎很是同情地想送卖皇甫郦一个人情。
但这位谒者仆射就继续哽咽地哭,直到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话:
“议郎,阿兄于此弃世,家小却尚在长安!我如何敢独断专行啊!”
阎行不哭了,偷偷地用一只眼睛瞪他。
马超啥也没听出来,叉腰在企图细想这句话的意思。
【哈!】黑刃忽然又出声了,这次兴致还挺高,【你说他什么意思?】
她有点不想理他,总觉得一柄剑而已,也配来教她么?
但她还是懒洋洋地回答了,【皇甫郦很讨厌这俩西凉土狗,这是在抓紧时间给他们上眼药呢。】
【对呀对呀!】黑刃很高兴的样子,【但他为何就不怕呢?】
她的注意力是跑偏了,但黑刃还在继续讲:【必定是马腾韩遂之中已有人想要投奔小皇帝,或许早已同皇甫家暗通款曲了!】
她和杨修也给这位苦命的正使行了几个大礼,而后杨修留下同几个人继续聊天,她在灵棚里四处转转,看看,看着看着就走了出去。
马超和阎行各有五百兵马,以队为单位混杂在营中,看着也还相安无事。
她溜溜达达,有鼻青脸肿的士兵一脸敢怒不敢言地离远了看她,只要目光对上,那人就立刻缩到一边儿去。
……这感觉挺奇妙的。
她记得第一次看西凉兵还是在雒阳,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穿得破破烂烂地进城,凶狠之色却让人不寒而栗。
后来她见过很多次西凉兵,比如在雒阳城外的军营,比如在火烧雒阳的那个夜里,比如在路上,比如在长安。
他们当中许多人长得方口阔鼻,有一副羌人的相貌,她在营中走一走,也听到有些士兵在讲羌族话。
都是一群凶狠好斗之徒,但也都畏惧与她对视。
她继续走走,又发现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那些有羌族血统的士兵多半是马超的部下,而阎行的士兵则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