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征兵的事秃头,作为总管青州一切征兵粮草辎重后勤事务的大主簿,田豫自然是知道的。
如果说她的大本营征兵都很艰难,其他新依附地区征兵只会更麻烦。
“眼下既是用人之时,不如将逃兵追回后,令其以刑徒之身入伍,戴罪立功,如何?”
也是一种办法,而且总比斩首弃市要强。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能解决士气问题,尤其是后方平民生活困苦,生产崩溃所带来的士气问题。
她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但暂时还不能同田豫说,她得先回去和主公商量一下。
孔融摸摸胡子,“我也有一样东西要给辞玉。”
“文举公也准备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刚刚也觉得,这一匣不够我分的。”
这位养得白白胖胖的文士就乐了,“我送你的东西,不太好吃。”
礼物是两个仆役抬着箱子搬上来的,箱子很精致,一看就知道里面不可能塞一堆小麻花。
“数日之前,公孙康遣船将这东西送了来,”孔融笑道,“听说是一位极有法力的浮屠僧请他转交到青州的。”
……神神秘秘的。
但打开箱子,里面也没有什么能“砰!”地一下结束战争的大杀器。
这里装着一条羊毛挂毯,羊毛是染红了的,鲜红鲜红,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幅画,她凑近了看半天,只认出三足金乌,下面有一群小人。
一言以蔽之,她能看出来这东西很贵,非常贵,贵到爆炸,以艺术价值论,确实有顺流直下坐个海船的资格,但她一个焚琴煮鹤又不爱奢侈品的粗人,公孙康专门送这个过来是有什么意义呢?
“公孙康是左右逢源之人,袁绍势大时,他亲近袁绍,而今平原公胜过一筹,他便又来示好,偏偏还不肯落人口实,只说这东西产自涿郡,而今在邺城,很受贵人喜爱,”孔融笑道,“辞玉将军当细思,有这一件礼物,若用对了地方,或许能免去许多刀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