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张辽倒是回答得很痛快,“来日兵临濮阳,我为先登便是!”
他的眉眼里满是认真的神气,一点也没考虑过自己现下已经谋到了一个关内侯,打完这一仗妥妥的亭侯拿到手,接下来论资排辈到退休时,县侯也是囊中之物,根本不需要再亲冒矢石,亲涉险地。
……但话说回来,难道他不想论资排辈,而是准备弯道超车了?
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打量得张辽很有点不自在。
“你……”
张辽有点紧张地竖起耳朵。
“你是想……”她想一想,将筷子放下,开始比比划划,“你是想提前拿一个县侯,然后提早退休吗?”
张辽的耳朵就又耷拉下来了。
“我累积军功至今,根本不必再考虑什么仕途经济。”
“我也这么觉得,”她赞同了一句,“所以你不必这样冒险啊。”
他又嘟囔了一句。
声音有点小,她那样灵敏的耳朵也没听清,刚想问他大点声时,黑刃忽然超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说!他不是世家!高冷!美少年!自然得!多奋进些!】
……她差点吓得将案几掀翻!
【你闭嘴!】她气急败坏,【还有!你不许说话!】
【不就这么点破事吗!】黑刃还在不耐烦地大声嚷嚷,【告诉他!你现在有了列缺剑,爬个城墙算什么!你飞上去!飞上去给他们全杀光!看他还献不献殷勤啦!】
张辽忽然有点惊慌。
“辞玉!”他慌忙地伸手想阻拦她,还打翻了辞玉面前的杯盏。
他之前还想得很好,留半盏残酒……虽说他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辞玉那么说,那肯定是有点意思的!
但刚刚那点微妙又旖旎的小氛围已经荡然无存了。
因为陆悬鱼抄起了她手边的剑,虽然也不至于失心疯似的拔剑给他来一下子,但她抄起剑,连着剑鞘在那里摔摔打打的行为,看起来就特别的不正常,特别的让张辽心惊肉跳。
她摔了半天的剑,似乎冷静下来了,又一脸和气地望着他。
“咱们刚刚讲到哪了?”她柔和地问。
“讲到沮授。”他艰难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