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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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的感觉原来并不痛苦。
甚至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只是困,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懒洋洋地,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一样……想要睡觉,想要休息,想要让这操蛋的人生结束。
闭上眼睛,心安理得的去接受这一份漫长折磨之后迎来的饱尝——不受打扰地漫长安眠。
死亡要来了。
在见识了那么多的死,那么多不同的死亡之后,槐诗发现,自己终于迎来属于自己的结局。
并不恐怖,也并不痛苦,甚至没有什么不舍。
只是困倦和迷茫。
在恍惚之中,他感觉有人在推动自己的身体,吃力地拿着棍子顶着,向前推,一点一点的,就像是蜗牛在推动着石头一样。
他被翻了个身,趴在了一张破地毯上,被人拉扯着,拖向了什么地方。
闻到了焚烧的味道,听见了破碎的声音,还有嘶哑的呻吟,好像整个世界都在毁灭一样。
有水滴在槐诗的脸上。
有血的味道。
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自己旁边生死不知的柳东黎,还有前面,那个扯着地毯踉跄爬行的老男人。
那个瘸了一条腿的人影向前奋力一撞,顶开了一扇门,回过头。
他的脸好像已经碎了一样,半边没有任何变化,死尸一样地惨白,另外的半边剧烈地痉挛抽搐着,连带着半截身体。
好像有半个他已经死掉了一样,还剩下半个他在奋力地挣扎,却无药可医。
看到槐诗恍惚的眼睛,他躲闪他的眼神只是艰难地卷起了地毯,将他和柳东黎包在一起,吃力地向前滚动。
“对不起……我必须救她……槐诗,只有我能够救她了……对不起……”
他嘶哑的呢喃着,像是道歉,却不期待回应,只是自言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有电话的声音响起来了,山寨机的大喇嘛在喜气洋洋地唱着什么情歌,喊着老公老公什么的,可是却没有人接通。
“对不起……”
有血落在槐诗的脸上,带着眼泪的温度。
他被顶着,推进了门后的黑暗里,从长长地台阶上滚下去,掉进了堆满杂物和腌菜罐子的地窖里。
剧烈的翻滚和坠落之中,槐诗最后一次看到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