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声音:
“就是这个书架,第三排,左数第二本!快点快点!还有一分钟!”
顺着她的指示,槐诗从书架那些千篇一律的书脊中找到了她所说的那一本。
这里所有的书好像都没有任何区别,就连书脊和封面上都没有任何标志,就好像是被随意丢在这里一样,无人问津。
只不过,在槐诗打开的瞬间,他骤然一阵恶寒,死亡预感再次浮现——有什么东西盯上他了!
在一声非人的凄厉尖叫中,地板、书架乃至天花板都震颤起来,一丝一缕的漆黑从其中延伸出来,像是漆黑的流水一样,向着四周延伸,触摸寻找着猎物的踪迹。
凭着烛光,他勉强分辨出它的摸样,却不敢置信:那全都是头发,一根一根汇聚在一起,好像蛇一样痉挛抽搐的头发!干枯冰冷的头发贪婪地摸索着周围的一切,黑暗里传来挣扎和嘶鸣的声音,紧接着是令人不安的咀嚼声。
嘎嘣,嘎嘣,嘎嘣。
槐诗吞了口吐沫,小心挪动了一下位置,漆黑的头发像是蛇一样从他脚边窜过去了,流进了黑暗的深处。
“你是来看动物世界的吗!别管那被地狱同化的图书管理员了,蜡烛熄灭之前,她找不到你!”
槐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你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晚了点?”乌鸦无奈:“你还有五十秒。”
槐诗不敢再拖延时间,翻开了封面,借着书的灯光,他看到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可那字迹仿佛并不需要阅读,被目光注视的瞬间,就好像活了一样,顺着视线钻入了他的意识,化作无数浮光掠影。
第一眼,槐诗就看到老杨这孙子蹲在马桶上给自己鼓劲儿。
“我的眼睛……”
槐诗下意识地憋气,赶快把这一段翻过。
所有的记录好像都是零零碎碎的,不成体系,他只能胡乱向下翻,甚至很少有大块的,都是一些琐碎小事,甚至还有小学三年级得了小红花时跟美术老师表白。
“老杨你还挺早熟啊……”
槐诗感叹了一声,看到还剩下一小半截的蜡烛,赶快翻过了这一段,继续往下找。
很快,他就在病房里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嫂子,还有坐在床边精神抖擞的老杨。
“老婆你别担心,我有钱啦!等月底的时候,咱就转去省院,专家我都找好了。”他轻轻地盖住了那一只略显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