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对准边叔的膝盖,两枪。
最后,自地上起身,打断了边叔的双手,三枪,四枪。
随着边叔的落地和惨叫,槐诗缓缓起身,张嘴咬牙,将钉在手上的半根钉子从血肉中拔出,漠然地低头俯瞰着他惊恐的面孔:
“——而且,我不会那么做。”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应该觉得用铁就能够束缚住槐诗。
哪怕施加如何强烈的剧痛。
对于槐诗而言,这都是家常便饭。
在并不算漫长的束缚之中,那两根或许是什么边境遗物的铁钉已然在圈禁之手和炼金之火的分解之下早就失去了作用。
随着少年的暴起,所有的束缚尽数破碎。
碧绿的火焰自从少年的躯壳之上燃起,胸前裂隙之中仿佛有无穷尽的毒火涌动,黑暗如潮,席卷扩散,化作了噩梦一般的雾气。
在灰暗的雾气之中,山中的恶鬼踏着地上的血泊,缓缓向前。
“来——”
少年环顾着那些震惊的面孔,嘲弄地向着他们勾动手指,“让我领教一下绿日的厉害!”
在剧痛里,那个持着鞭的壮汉咆哮,鞭子上亮起电光,向着槐诗的脑袋抽来。
然后槐诗对准他的脑门扣动扳机。
byiyim!
脑浆飞迸。
“傻逼……”
槐诗放下了枪口,收回视线,“下一个!”
在枪声的轰鸣里,铁门被踢开了,准备撤退的升华者们察觉到室内的情况,自箱子里取出了长枪短炮,向着槐诗扣动扳机。
在扳机扣动的那一瞬间,槐诗甚至听得见随着他们食指的勾动,枪膛之中枢纽摩擦的清脆声音。
近乎平移那样的,他骤然自原地滑出三步,抬起手枪向着他们还击。
火焰自枪膛之中迸射而出。
在两声巨响之后,空空荡荡的击锤声从枪身里传来。
没子弹了。
槐诗随手抛开了沦为累赘的手枪,砸在角落里那个佝偻男人罗德的脑门,直接将他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迎着那三个冲上来的升华者,他抬起右手。
自手掌之中,辉煌之光随着钢铁一同迸发,凝结为长枪的轮廓——撕裂了四百年的风和月,贯穿了自罗马至美洲的漫长距离,悲悯之枪在此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