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乃是一国之尊,万万不可为如此小事去向那个武夫低头!”
垂帘之后的孩子愣了许久,依旧拿不定主意:“可是……日巫……”
“陛下难道还不明白么!”
右大臣忽然大吼,极其失礼的打断了皇帝的话,愤怒的声音几乎无法控制:“以邪马台再度种植日巫的计划,说到底,不过是邀宠魅上之徒的白日梦而已,本就不该将结果寄托在侥幸之上!
此刻倘若再不忍痛断腕的话,难道要以卵击石,和东夏谱系开战吗!
这岂不是正随了那个夷人的意愿?若是有了陛下的授意,他怎么可能不胡作非为!
如今我们所损失虽然惨重,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边境,一具夭折之子的残骸,和几枚日巫的贤者之石而已,为何陛下还看不清呢?”
“……不、不止是如此。”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御阶上的皇帝低声说:“孤、孤……孤还将母亲留下来的……”
右大臣愣了一下,如遭雷殛。
“陛下,你难道……”
好像终于想到了那个最糟糕的可能,他不可置信地凝视着垂帘之后的身影,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几乎站不稳。
“难道你连先帝遗留下来的东西也,也用入其中去了么?”
皇帝怯懦地点了一下头。
死寂之中,右大臣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抬起哆嗦的手指,指了指地上背对着自己的左大臣,又失仪的指向了皇帝的身影,数度张口,面色倏而变成了赤红,到最后,委顿在了地上,再没有了任何力气。
只有一滴浊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双眼已经遍布血丝和狰狞,直接拔出佩刀,冲向了左大臣:“奸妄!老夫今日要除了你这祸害!”
那一瞬间,他看到左大臣抬起的面目上,浮现一丝嘲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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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宫殿紧闭的大门再度打开。
面目呆滞的老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被招来的宫人们慌乱地送出殿外,直到晕厥之前,他的手里还死死地握着那一柄破碎的太刀。
太刀断裂的刃口上留下一线血红。
如同眼泪。
“右大臣已经老朽了,无法理解陛下振兴天津的雄心,御前失仪到了这种程度,实在让人痛心。”
左大臣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