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枝杈之间。
好像无形的虫子爬行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膜里,轻柔地拉扯着他们的魂魄和意志,蹂躏内脏和骨骼。
灌入脑髓。
那并非是语言,但毫无疑问是最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任何一位父母在听到这样的哭声时,都应该能够立刻恍然大悟。
祂说:
——我饿了。
于是,双螺旋密仪中,凝固噩梦也剧烈地挣扎,颤抖了起来,发出凄厉的咆哮。
可是却无法突破面前的牢笼。
无法从这费劲心思攀上的列车中逃出。
再然后……镜界之中,倒悬巨树的庞大根系便好像活了那样,从镜面中延伸而出,轻柔灵巧地纠缠在了双螺旋的密仪之上。
直接,渗透进了其中——
双螺旋密仪的严密封锁此刻好像幻影一般当然无存。
只有无数的根系好像一双双婴儿的小手,抱住了噩梦,开始了甜蜜的吮吸。
哺乳时间到了,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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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个扑食者被巴哈姆特的烈焰焚烧殆尽后,槐诗的身体已经膨胀到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程度了。
感觉就好像是一座可以行走的大陆板块那样,但噩梦里又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拿来做对比。
而在他环顾四周的时候,已经再没有什么敌人出现了。
噩梦之中一片荒芜和死寂。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你好像玩得挺开心的?”
他错愕回头,什么都看不见,在他脚下,那个渺小如尘埃的影子抬起手,挥舞了一下,提示他自己在这里。
他低下头,趴在地上,努力地将眼睛向着那个人影靠拢。
然后,越发地惊愕起来。
“嗯?你是……别西卜?”
“是我没错。”
别西卜歪头看着他:“没想到你竟然能认得出来么?”
“毕竟声音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听起来都让人感觉特别轻浮不是很靠得住。”他有些感慨的感叹道:“不过你这长相也……”
太不符合了一点吧?
原本槐诗以为,别西卜拟人化之后怎么都应该是一副报社肥宅的样子才对。可就在他的面前,金发的青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让人联想到阳光。
他穿着一件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