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别人了?
而且,还是信任他从来都小心戒备着的当地雇工?
这会儿,一名穿着当地传统长袍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走进来,看到曹沫都勉强能半撑起身子,兴奋的嚷嚷开来:
“伊波古,伊波古……”
看到这张满是树皮皲裂般皱纹的黝黑老脸,曹沫确认他此时就在进山前落脚的那座部族村落里。
眼前这老者是部族村落的酋长兼祭司,叫菲利希安还是菲安希利,之前他听卡布贾介绍过,但转眼间就记混了。
他也想起来,这座破旧茅草房是酋长家的一处住所,相邻还有六七座类似、稍好一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木棚,围住一个类似晒谷场的小广场,算是酋长家大院了。
之前在村子里落脚,听卡布贾介绍过酋长是村落最有权势及财富的人,十数里方圆的土地、原始密林,以及包括密林深处的那座金矿,都是属于酋长家私有,曹沫差点下巴都掉下来。
这座部族村落就叫伊波古。
曹沫这时候听着酋长“伊波古、伊波古”兴奋叫着不停,一脸的懵逼,不知道他这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曹沫才想到卡布贾曾教过他,“波古”这个音节,在约鲁巴语里是蛇的发音,“伊波古”似乎是灵蛇或蛇神的意思。
他之所以丧失意识,昏迷过去,也确实是在丛林深处,被一条巴掌长的毒蛇,从灌木丛里窜出来咬了一口。
曹沫不知道别人挨毒蛇咬一口是什么感觉,但他被咬那一下,瞬时就有一种撕裂神经的剧痛,他都怀疑不是毒蛇叫他丧失意识,而是在那瞬时没能捱过剧痛而昏迷过去。
看这老头这么兴奋,曹沫心里想,他这是幸灾乐祸自己被蛇咬,还是认为自己被那条绿环纹毒蛇咬能活下是个奇迹?
想到这里,曹沫倒觉得真是自做孽不可活。德古拉摩城区都已经够危险了,他听到卡布贾说在奥约州西北部,
与贝宁交界处的原始丛林里,有当地人开采金矿,他动了心。
趁着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有事不在德古拉摩市,他怂恿主管郭建,带上司机卡布贾一起开车跑到德古拉摩北面的原始丛林边缘来。
伊波古村与分公司所在的德古拉摩城区,虽然直线距离只有六七十公里的样子,但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相通。
他们从东面奥约州的首府卡特罗市绕行,二百多公里的土路坑洼泥泞,加上沿途打听,足足开了八个多小时,才摸到伊波古村。
他们在部落里歇了一夜,第二天起早步行穿过茂密丛林,参观当地人开采金矿的地点。
到德古拉摩市才有一年多的曹沫,以往也没有少往德古拉摩城区外的郊野跑,但进入这个国家西北部的原始丛林,才是第一次。
他这次才算是真正见识到宛如战斗机般的非洲毒蚊,不仅咬人又狠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