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山是庄稼人。
没什么本事,力气还是有的,加上常年在虎啸岗田里地里地追打野鸡,驱赶野猪什么的,手法虽然不是百分百,却也十之八九中,一鞋子刚好打在裴满的脸上。
裴满并无防备,冷不丁挨了一下子,脸上剧痛,嗷地一声跳了起来。
茶水打翻在地,山栗子也撒了一地。
“爹你这是干什么呀,反正我在你眼里,我永远是烂泥扶不上墙。”裴满捂着脸,气得摔门而去,裴春山追出去,脸红脖子粗道,“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没你这个儿子!”
“爹,您这是干嘛呀!”裴润上前去拽裴春山,“大过年的,您消消气。”
裴泽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也觉得裴满该揍。
“我消什么气?我都快被他气死了!”裴春山一把推开裴润,训斥道,“还有你,你当大哥的,也不劝着点,就由着他胡来,你就不能有点血性,下次你要是见他再去赌场,你就直接把他踹到在地,最好是打瘸了腿,也比让人家笑话强。”
“爹,我,我……”裴润觉得很委屈。
他有家有业的,哪能成天盯着裴满去干什么……
“滚,你也给我滚!”裴春山铁青着脸道,“你们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
裴润看了看裴泽,裴泽这才开口:“爹,您不要生气了,这事不能怨大哥,大哥又不能总是整日盯着他,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要过。”
“你们怎么了这是?”王氏这才闻讯赶过来问道。
“没你的事!”裴春山没好气道,“该干嘛干嘛去。”
“我稀得管你们。”王氏白了他一眼,又回了灶房继续做饭,裴莺也听到吵架声,过来问道,“娘,怎么回事?怎么二哥气呼呼地走了呢?”
“谁知道呢,他们爱咋地咋地吧!”王氏撇撇嘴,又指了指正房那边,“你去问问你三嫂,宣哥儿要不要吃鸡蛋羹?”
裴莺应声过去问了问,很快折回来答道:“她跟宣哥儿正睡着,您先炖上吧,要是宣哥儿不吃,就让安哥儿吃。”
“瞧瞧我这婆婆多难,谁家媳妇跟她一样,生个孩子跟皇后娘娘般娇贵,大白天的还睡觉,当年我生你们的时候,一出月子就下地干活,你奶奶可不伺候我。”王氏甩着手上的水珠,又道,“对了,明天你把你奶那屋的被褥拿出来晒晒,快过年了,她也该来了,要不然,村里人又该说,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