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豫城的时候,两人去镇南侯府歇了歇脚,邱虎早就收拾好包袱等着了:“您还带着夫人和小公子,诸多不便,属下还是跟您一起去的好,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行,那就一起去吧。”裴泽没有拒绝,钻进车厢跟花椒一起看孩子,马车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就连软塌上堆着被褥和好几包衣裳,裴泽失笑:“你是想在马车上过日子吗?”
“天气还有些冷,宣哥儿一上车就睡觉,再冻着咋办?”花椒把怀里睡着的孩子放进被窝里,嗔怪道,“你不带孩子你不知道,万一尿湿了被褥,总得有几个换洗用的吧?这么远的路,带孩子就是不方便嘛!”
“好好好,是我委屈你们了。”裴泽索性也钻进被窝里,搂着睡熟的孩子,伸手拽了拽她,“一起躺下,咱们说说话。”
“躺下就躺下。”花椒取下别在头发上的银钗,躺在宣哥儿的另一侧,取过枕头躺下,邱虎赶车比裴泽要稳当得多,来回颠簸的幅度很小,要是天气再暖和一些就好了,就可以打开车帘观赏沿途的风景,自从来到这里,她最远就到过豫城,出了豫城对她来说,就是陌生地了。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常先生性子怪嘛,你得提前有个准备,你若跟他说话,他要是不搭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裴泽郑重道,“在西北的时候,他就持才傲物,之所以肯当我们的师父,还是被全德将军拿刀逼的,他是文人,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西北凯旋后,他就悄悄收拾包袱跑回了禹州老家,死活不肯入京领赏,也不肯进宫加封,上次我跟,我跟皇上一起去禹州看他,他听说后就躲起来了,不肯见我们呢!”
“既然如此,你还请他进宫说服皇上?你这不是诚心为难他嘛!”花椒娇嗔看他,“难怪他不肯见你。”
“不,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的。”裴泽笃定道,“只要我诚心诚意地去求他,他会想办法的,我们在一起六年,我多少还是了解他的。”
“那为什么非得带我跟宣哥儿来?”花椒又问,“就因为他喜欢孩子?”
“除了他喜欢孩子这一点,我带着全家来求他,才能彰显出我的诚意嘛!”裴泽给孩子掖了掖被子,又伸手摩挲着她精致的眉眼,“再就是,我想让他看看你,让他知道我有妻有子有家,不再是一个人。”
“你倒是想得周全。”花椒推开他的手,低声道,“没洗手别碰我。”
“等晚上我会洗得干干净净……”
“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