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叹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被她拒绝,你也应该去试试,哪怕尽尽心也好。”
“爹,您就不能替女儿走这一趟吗?”吴媚觉得她的心已经沉到了无底深渊,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在此之前,她是县衙的千金,知府的夫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落魄到要去求一个乡下丫头……
“都说了我自身难保,怎么替你出这个头!”吴知县重重地放下热水壶,拂袖而去,“你已经出嫁了,哪有一出事就往娘家跑的,你若拉不下这个脸,就干脆等我下了大狱,一起去求他们吧!”
走了几步,又退回来道:“先住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横竖也不差这一晚上。”
“我就不打扰您了。”吴媚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吴知县追出来,冲她喊道,“你若心里有你这个爹,你就乖乖留在这里,事情也不是跟你想得那样糟糕,就算斩首,也得经过三堂会审,着急也没用。”
吴媚头也不回地出了县衙,吩咐车夫:“去梧桐镇谢府。”
谢氏见吴媚大晚上的来她家,吓了一跳,问清缘由,拉着她的手进屋,安慰道:“不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姨母。”吴媚扑在谢氏怀里放声大哭。
“你放心,明天姨母先陪你去找顾氏,先看看她的态度再说。”谢氏道,“我听说她最近跟花椒来往密切,若她肯帮忙,这事就算成了一半了。”
吴媚用力点头:“我听姨母的。”
顾氏得知两人的来意,淡淡道:“你们不必去难为花椒,这样的大事岂是咱们女人所能左右的,就算镇南侯肯出面,元将军肯赏脸,也没有官复原职的道理,既然不可能,你们又何必既为难自己,又为难别人的事。”
花椒早就跟她说了淳亲王可能牵扯到的人。
如今赵宴倒台,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并不惊讶,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就轮到吴知县了……
“你的意思是不肯帮忙了?”谢氏一直看顾氏不顺眼,如今见她这样说,更是觉得她仗着自己是镇南侯的丈母娘有意为难她们,冷声道,“别忘了,赵宴是你们的女婿,女婿出了事,老丈人岂能幸免的?你家大人若出了事,你让你家谓哥儿以后怎么办?顾氏,我们来找你,是拿你当一家人,你若不识趣,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到时候,你可别怨我们没提醒你,人都有走窄的时候,不要以为你有个镇南侯女婿就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