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有些累了,他脱掉鞋子,整个人小小的一团窝在褚洵旁边,又说:“我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嫉妒你,因为你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你的需求永远是最要紧的,我那时候以为他纯粹是疼你,等到你走了之后我再看他那副样子,我才反应过来,就算再疼侄子也得有个度吧,但是他对你的好是没有度的。周洛这人看着挺好相处,其实他的性子最冷,对所有人都隔着一层距离,对谁都有防备,但他唯独对你不设防,要不就你那点小伎俩,你能一次又一次给他下药啊?“
褚洵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狠厉气息,饶河里见他这样反而不害怕,觉得他无非就是一只被说中心事的小狼狗罢了,饶河里摆弄着自己的红指甲接着说:“他生日那天你们两肩并肩坐在海边小楼的长廊里说笑,那笑容我当时看了可真不是滋味,周洛就没对谁那么笑过。你可能不知道,周洛这人其实根本就不爱笑,除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饶河里和褚洵站的位置在舞池的斜上方,从这里能够看到整个舞池的景象,饶河里的话刚说完,就看到砂楚澜和周洛一起从舞池那边走了过来,就站在他们的下方。
砂楚澜神情紧绷四处张望,饶河里知道,他是在找自己。饶河里唇边露出一抹苦笑,正准备开口说话,没想到褚洵先开了口。
“就算没有了你,他身边的人也不少。”褚洵垂下头看着砂楚澜,眼神冰冷。
“你说他啊?”饶河里指着砂楚澜嗤笑了一声,“他那是一厢情愿,而且他就是个大傻逼,你根本不用把他放在眼里。你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再让你看一个东西。”
饶河里说着就拿出电话找到周洛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两秒钟之后,楼下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吉他声,欢快清新的前奏结束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少年的声音穿透不远处喧嚣的电子音乐,在楼下的长廊里缓缓响起,纯洁的像是个不切实际的梦: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周洛拿出手机刚接起手机“喂”了一声,饶河里就挂断了电话,饶河里看着褚洵说:“听到没?你自己的声音你认得吧?从你走的那天开始他的手机铃声就是这个。”
饶河里低下头看了一眼楼下的两个人,低声说:“他可能自己都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其实像我和周洛这样从小缺爱的人,心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茧,就害怕别人伤害到自己,有时候茧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