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听,是个难得的人才,重金聘请的。”刘立杆叫道。
“妈逼,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晚上还去不去平阳?”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
李老师提高了嗓门,和大家说:“刚刚,我联系上了县文化局办公室的丁主任,丁主任命令我们,原地待命。”
“待他妈个逼,要待让他过来待,拆台,装车,我们走!”张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大声吼着。众人都愣在那里,张晨冲着剧务他们几个,大声叫道:“你们不是嫌拆台时间太晚吗?还不动手?拆台装车,让驾驶员,再帮我们叫辆车来。”
“装了车去哪里?平阳?”刘立杆问。
“回家!”张晨瞪了刘立杆一眼,“团长都逃走了,我们还不回去,在这里等死啊!”
“你疯了?六百多公里?长途?”刘立杆叫道。
永城在浙西山区,温州在浙江东南沿海,两地相隔六百多公里,那时温州到永城没有高速,都是国道,路过青田县城的时候还不分日夜,每日必堵,一堵就是好几个小时,从苍南到永城,基本要走十几个小时,那还是顺利的。
刘立杆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这么远的路,两辆车,团长又不见了,路费谁出?
张晨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这是春平照相馆的老板刚刚给他的,张晨塞给了刘立杆,和他说:
“我只有这些,全部家当,不够你自己想办法。”
“好嘞。”刘立杆接过钱就跑了出去。
众人欢呼起来:“好呀,回家了!”
人都跑完了,只剩下李老师和谭淑珍还站在原地,谭淑珍看着李老师,李老师叹了口气,他说:
“还是回吧,再弄下去,别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
永城婺剧团,为期三个月的温州地区巡回演出,还不到一个月,就此结束。
一个县级的地方戏剧团,说是巡回演出,实在是有点托大,有点报告体,其实,他们和民间的草台班子也差不多,到了地方,什么都演,红白喜事,只要有人请他们,他们就出场,没有合适的戏目,就现场编词,把当事人的名字编进戏里。
刘立杆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他能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东西硬凑到一起,还编得有板有眼,看得台下的人,要么哈哈大笑,要么痛哭流涕,擦干眼泪或者抿上嘴,再看到现实中的活动着的当事人,或者躺在那里的遗体,恍如隔世,一下子分不清戏里戏外。
所以,那些做红白喜事的,都特别喜欢请永城婺剧团。
永城婺剧团几乎每年都要在温州地区活动,时间久了,就小有名气,特别是剧团里的三个人,一个是前面说过的编剧刘立杆,一个是美工张晨,布景和死人相(遗像)画得好,只要他的布景在台上一放,永城婺剧团和那些草台班子的差别才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