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工地也不敢去了。
工地上的事,不仅杂,碎,还很细,有很多工作,你要面对面反复交待,很多人,是你拨一下,他动一下,你不拨,他就不动,有时甚至,你拨了三下,他才动那么一下。
二货原来的方法是和你说一遍,你没搞懂,接下来不是骂,就是踢,谭总是踢字挂在嘴上,但从没见他踢过人,二货是冷不丁就会给你一脚,有时候走过去,没事也会给你一脚,不为别的,就为他脚痒了,所以工地上从班长到工人,烦他都烦得不得了。
现在张晨来了,二货管他在或不在,一开口都是去找指导员,这些人乐得如此,马上就去找指导员了,后来,都懒得去问二货,有事情,直接就找张晨。
张晨这个指导员,谭总派他来是监督连长的,实际上他变成了连长兼指导员,每天公司和工地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人刚刚回到公司,工地上的电话就追过来,张晨只好吭哧吭哧,踩着自行车又往回跑。
好在后来二货大概也看出来了,老是见张晨骑自行车骑得大汗淋漓的,二货说,来来来,去骑我的摩托。
“我不会骑。”张晨说。
“会骑自行车就会骑摩托,两分钟学会。”二货说着就要拉张晨,去学骑摩托。
“我没驾照。”张晨急道。
“我也没有。”二货说,“没事,谭总的战友在交警队当领导,有交警拦你,逼养的,把车给他,人走开。”
“谭总帮你去拿了几回?”
“一回,后来几次都我自己去了,也卖我面子。”二货得意地说。
张晨猛然想到,他妈的什么卖你面子,谭总的战友,那十有八九,也是你死去的老爹的战友,人家是卖你死去的爹的面子。二货虽然大大咧咧,但他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说起过自己和谭总的那层关系,大概是谭总吩咐过他,张晨更加坚信,那天不管有没有换石材的事,谭总都是要把二货交给他,这才会和他交底。
张晨果然,学了十几分钟,就学会了骑摩托车,张晨学会骑摩托车后,每天早上去工地,二货就会把摩托车钥匙扔给他,张晨奇道:
“那你呢?”
“我又不跑远,都在这附近。”二货说着就走开了。
张晨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大楼,心里纳闷,就这附近,这附近就有这么多的炮可打?
没想到这每天的平静生活里,其实是炮声隆隆。
还是刘立杆说对了,这城市的空气里,都飘荡着淫荡的味道?
张晨摇了摇头,懒得多想,好在有摩托,再来回工地和公司之间,确实方便多了。
特别是太阳正盛的时候,你骑着自行车,能感受到阳光的毒辣,而骑着摩托,你能感受的是只有风,只有风。
张晨回到公司,刚刚坐下,边上人就和他说,刚刚谭总找你。
张晨赶紧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