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把卡式炉的火关了,张晨把炉上的锅子端走,炉子还有点烫,刘立杆就用一张餐巾纸垫着,从头到尾,教了义林妈怎么装罐,怎么点火,义林妈自己动手做了一遍,学会了,开心地笑了。
金莉莉让义林妈坐下来一起吃,义林妈说不吃了,就领着义林下楼,临走时她还拿起他们桌上的那瓶酱油看了看。
过了一会,义林又上来了,拿上来一瓶酱油,和他们说,我妈说了,你们这个调蘸酱不好吃,用这个。
义林转身又下楼了,三个人将信将疑,金莉莉先动手,用义林拿上来的酱油重新调了一碗蘸酱,调完用筷子蘸着放嘴里尝尝,挥舞着筷子叫道:“快换快换,差太多了!”
这一顿他们吃太多,也知道海南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打边炉了,新鲜的海鲜打边炉,味道真是太鲜美,特别是再配上蘸酱和小青桔,金莉莉说,我不想去大酒店吃了,我不想去外面吃了。
张晨笑道,那我们以后就经常在家里打边炉。
好,我赞成!金莉莉举手。
他们吃之前,本来是说吃完去看电影的,吃完以后,三个人谁也不想动,两边的邻居都不在家,义林她们母子又很早睡了,整个院子,除了他们这间房间,漆黑一团,显得很安静。
张晨把房间的灯也关了,三个人坐在走廊上聊天。
十二月份,风吹来已经有一些凉意,对海南本地人来说,现在已是冬天,他们都穿上了两用衫,但对他们这些大陆人来说,特别的经受过江南刺骨的寒冷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天气,穿这一件长袖衬衣,再来一些凉爽的风,那就正好。
他们遥想,永城已经要穿大衣和棉衣棉裤了,我们那个鬼房间,风嗖嗖地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两个人躲在被窝里,还是冷。
金莉莉说。
我们也一样啊,谭淑珍把所有能盖的东西都盖到被子上,我笑她,就差锅盖和马桶盖没有盖上来,她就打我,打一打,才暖和一些。
刘立杆笑道。三个人都庆幸自己现在已经来海城了,都对谭淑珍、徐建梅和冯老贵深表同情。
刘立杆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了海南,这里虽然很苦很累,钱么比永城是多了很多,但一比物价,其实也没有多赚多少,但人好像比在永城充实,现在叫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回去。”
“我也不会。”金莉莉说,“我现在想起自己在轴承厂的日子,都觉得要闷死了。”
“张晨,你呢,你想不想回去?”刘立杆问张晨。
张晨没有回答他是想回去还是不想,而是说:
“记不记在剧团,我们天天怨天尤人,骂团里,骂局里,骂县里,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似的,但到了这里,好了,没的怨了,你好不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你好,是你自己有本事,不好,那就是自己没本事,满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