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正想告诉她金莉莉的扣机号,她已经拨通了传呼台,把金莉莉的传呼号告诉了对方,看样子她们是经常扣金莉莉的。
张晨说了声谢谢,他退回到了沙发那里,
张晨眼睛看着大堂玻璃外黑沉沉的夜,耳朵竖着,很注意地倾听着柜台上的那两部电话有没有响。
那两部电话就像两个静物,轻悄悄地没有动静,张晨觉得,自己都可以用笔把它们画完,它们也不会响了。
过了十几分钟,不用张晨吩咐,张晨听到前台的服务员又拨打了传呼台,还告诉对方,连呼三遍。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回电,两个女孩凑到了一起,嘁嘁喳喳地低语着,一边说还一边朝张晨这边看着,那个保安看了看张晨,也转到了前台那里,他没有和那两个女孩说话,而只是笑了一下,再转回来的时候,张晨看到他再看着自己,眼里有一些轻蔑。
张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逼,被置身在舞台的中央,追光灯把自己照得纤毫毕现,下面每一个观众都在窃窃私语,看那个傻逼,但当所有的低语声汇聚在一起时,就是声音的巨浪:
“哈哈哈哈,看那个傻逼……”
连张晨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
他也不能站起来走出门去,虽然那保安现在对他的兴趣比对门更浓厚,不再把门开开关关,任由它敞开着,不远处沙滩上,刘立杆他们的声音清晰可闻,刘立杆似乎又在唱嘿嘿吆嘿了,一帮人乱笑。
张晨不能去他们那里,他要是去了,他们一定会问这问那,每一个问题都和金莉莉有关。
张晨现在不想提和金莉莉有关的事情。
张晨在沙发上又坐了半个小时,他听到服务员又拨了一次传呼台,最终她们也放弃了,没有人会接到这么多的传呼不回电的,要是他愿意回的话。
张晨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前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她们说,给我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