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的周围,是六张高背的官帽椅,为了坐着舒服,椅面和椅背,都有缎面的坐靠垫。
包厢靠外面窗户的一边,是一排紫檀围屏,把窗户整个遮掉了,围屏上面,是剔红的祝寿图。
包厢另外一边,是一张黄花梨的插肩榫翘头案,以前人是用来摆放珊瑚、座屏和瓶花的,用到了这里,却变成了酒水和餐具台,倒也别致。
所有的家具看上去都是货真价实,有些年头了。
谢总招呼张晨和刘立杆坐下。
他看到张晨盯着桌沿上的一圈万福图案看,就笑着和他们说,这张桌子,我们行话叫百灵台,因为它像百灵鸟鸟笼中,供百灵鸟休息鸣叫的那个圆形台面,原来配了四张坐墩,我嫌不舒服,就换了这几张椅子。
“蛮协调的。”张晨说。
谢总用手按着桌面,轻轻地一抹,整个桌面竟旋转起来,刘立杆叫道:“靠,这还是旋转桌面?”
谢总有些得意地笑道:“怎么样,我们木匠,也不笨吧?”
“谢总,这些都是你收来的?”刘立杆问。
“对啊,毕竟是木匠出生,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现在的人嫌弃它太旧太老,以为是个破烂,其实,你们看,整理整理清爽,还不是蛮漂亮的。”
谢总和刘立杆说:“上次忘了带你去看了,我仓库里,有很多这样的破烂,我刚到海南那阵,老城区拆房子的时候,人家不要,我就都派人去捡来,给个柴禾钱,人家就高兴得要死,说找人拉了扔掉,还要花钱,这一两年少了,台湾人在收,他们识货。”
“没想到谢总这里,还有这么个世外桃源。”刘立杆说。
“几个湖南老乡撺掇的,都说在海南,吃不到正宗的家乡菜,主要也是我自己嘴馋,好这一口。”谢总看看他们,笑道:“又没有其他的爱好,年轻时还喜欢女人,现在老了,爬上爬下也爬不动了,就剩下一个吃字。”
谢总说得这么坦白,张晨和刘立杆,不禁都笑了起来,刘立杆说,谢总看上去还是风流倜傥,可不像爬不动的样子。
“不行了不行了,和你们说,十七八岁的时候才真是生猛,跟着师父到人家家里打家具,在猪圈的稻草垛上,就把人家堂客给搞了,结果被人家男人知道了,拿着钉耙,满田垄地追我,要我的命,那个逃得快啊。”
张晨和刘立杆哈哈大笑。
“后来怎么样了?”刘立杆问。
“被师父骂个半死,在人家家里干了一个月,结果一分钱工钱都没要到。”
谢总说,张晨和刘立杆,忍不住又大笑一阵。
门推开了,一个脸圆圆的小姑娘,伸进头来问道:“谢总,傅师傅问你,可以上菜了吗?”
“好好,你帮我们上菜。”谢总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