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覃总之所以收得那么轻描淡写,还不全因为符总的铺垫,如果没有符总这层关系,自己这钱,确实是怎么也送不出去,钱都送不出去,事情自然就更办不好。
“你好像感受还挺深的。”张晨笑道。
“那当然,我又不是傻瓜。”刘立杆说,“我天天洗楼,看到那些好公司,我就在想,他们是怎么成功的,没有业务,我也一次次去,一是这种公司的人,都比较拽,关系往往比较难建立,但去的多了,又知道分寸和进退,自然也会混熟。
“哈哈,人家也奇怪啊,这个家伙,一次次跑来,来了也不谈业务,我也没业务可以和他谈,他来干什么?管他,爱来不来。人这样想着的时候,其实他的戒心也放下了,不是没业务,没利害冲突嘛,人家当然就不防你,他们哪里知道,我是来学习的。
“碰到那些烂公司,里面的人只要不是神经病,一般都比较好打交道,他整天没事可干啊,有个人来陪他吹吹牛,看上去还像在谈工作的样子,也挺好的,别以为这样的公司就没东西可学,一样有,我从他们身上,学习他们为什么会烂的。
“张晨,你看我为什么每天乐此不疲地洗楼,我这可都是在学习,这城市就是我的社会大学,这一幢幢的楼,就是我的教室,只有这样,你看我这浙大的,也没比启航他们北大的差。”
张晨哈哈大笑,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是浙大的,对了,刘芸现在知不知道,你是个假浙大?
“英雄不问出处,到了社会,谁管你什么大的啊,谈恋爱看你人,社会看你能力,别说,我还真碰到过几个真浙大的,讲老实话,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
“好好,我敬你这份自信。”张晨举起了杯。
工地上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张晨不在,也就不在了,他只要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门还开着,就有经过的人会进来转转,和张晨汇报点事,汇报的其实都是可说可不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些人进来,张晨就叫他们吃东西喝酒。
有摇头不喝不吃的,说完了事,人就走了,也有拿起张晨的杯子就咪一口,然后拿着一只烤鱿鱼或半个鸭头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