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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几行大雁从南方成群飞回。
它们一会排成一个棍状,一会排成一个张开的漏斗状。
陈寿举目望天,两行清泪缓缓划过脸颊,双腿虚浮,颤巍巍地回到驴车上,呈一个大字往车内一躺。
累啊,身子骨还没恢复内,这得吃多少的枸杞?
不过付出总有回报,苏夫人已经答应,只要陈寿和她一起做酒水生意,就把粮库内所有粮食以平价卖给将军府。
她有自己的车马行,手下管事伙计众多,对陈寿来说也是将酒水推广开的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将军府内,李欣大喜,马上派军中运粮营,将粮食重重护卫下运到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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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孤烟,飘在横山脚下。
得到了粮草补充的西凉军,再无后顾之忧,吃饱喝足向羌人发动最后的攻击。
西凉精骑列阵而行,飞速向前推进,这些威震天下的西凉骑士凶猛过人,他们倚仗精湛的骑术在横山的丛林中驰骋,仿佛一柄快刀切开羌人的防线。
除了凉州大马,弓弩西凉的一个大杀器,每人一弓,五人一弩,同时还配有车弩,车弩钩弦与车轮连接,可以边行边射,威力惊人。
失去了银州的羌人,根本没法抵挡西凉兵马的冲击,这也是为什么将军府执意不肯放弃这次机会的原因。
纵使知道朝廷心怀不轨,李威父子依然要打着一仗,冒着被朝廷出卖,家破人亡的危险,不可谓不勇。
地上有无数的羌人尸首,被战马践踏的血肉淋漓,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飘荡在横山山麓中。
终于,一阵金鼓声响起,羌人首领拓跋野,牵着一只白色的羊,坦露上身,在阵前跪地乞降。
西凉军中,没有爆发出欢呼,所有的将士甚至没有丝毫表情,都漠然看着前方。
似乎只要李威一声令下,他们就将继续杀戮,把横山羌人赶尽杀绝。
中军主帅战车上,李威面沉似水,他稍作犹豫,舒了一口气,“准降。”
周围的将领,都露出一丝诧异,这可不是老将军的作风。
只有军师蒋项禹神色如常,联想到前几天朝廷的动作,李威的举动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而且他的心中对李威的这个改变十分满意。
若是将横山羌人赶尽杀绝,那西北蛮族必定兔死狐悲,再也不肯投降,势必会和将军府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