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将军府。
李锦被杀已经两个月了,但是朝廷依然没有任何说法。
将军府内群情汹汹,上下将校都有反意,尤其是朝廷不拔粮草,让他们饿了三年肚子打仗,武器辎重竟然需要靠缴获番邦异族来补充。
西凉上下,对朝廷没有半点好感,李锦的死进一步催化发酵了这种蠢蠢欲动的反意。
大厅内,所有的下人侍女都被指使开,只剩下李威和他的首席军师蒋项禹。
蒋项禹沉默着不说话,半响之后,他才开口道:“将军,西凉军民跪请把世子葬在凉州,本就是凉州民心的向背。民心在我,军心在我,又有南唐牵制。若是将军有意,属下愿意乘一风帆直抵江南,说服南唐与我结盟。虽然推翻大齐时机未到,割据一方自立一国,谅大齐也奈何不得了我们。”
仔细看,上首端坐着的老人,就是曾经精神矍铄的征西将军李威。眼睛微闭的李威满头华发,丧子之痛让他一夜白头。
李威还没说话,帘子后面的内室,传来一声清朗嘹亮的声音:“蒋叔,何出此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之言。我李家一门,受太祖隆恩,镇守西北。如今国家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臣当道,正是男儿报国时,何谈造反这等忤逆之事。”
李威的眉头更皱了,说话的是他的二儿子李欣,此刻正一脸肃然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蒋项禹眼皮一抹,将李威的神色收于眼底,心中多了一丝了悟。
原来如此...
将军只有两个儿子,而且年事已高,若是割据自立,朝廷肯定不死不休。
到时候将军百年以后,二公子不是带着大家继续和朝廷对抗的人选,追随李家的西凉将士,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欣出来之后,依然是一脸的怒色,蒋项禹不禁摇头苦笑。
李威沉声道:“你叔父也是为了我们李家,欣儿不得无礼。”
李欣抱拳弯腰,深深作揖,道:“叔父,侄儿知道你是为我们李家,不过请叔父且勿再出此等不肖言论,让我李家列祖列宗蒙羞。人生天地之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此乃圣人之言。若行谋逆之事,与猪狗何异。”
蒋项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着头拂袖而出。走到门口,他回头抱拳道:“将军,好自为之...”
“爹...我!”
“好了,不要说了,你回去吧,让我休息一会。”
李欣面目有些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