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寿发动最后一次宫变,在大庆殿外刺死魏云色以后,他就渐渐消失在朝堂。
反倒是水榭,成了国家政令的发出地,类似日本的天皇和幕府将军。
举凡朝政、税赋、水利、建筑、军事诸多方面上行下达的各种事情,都是在水榭内拍板。
朝臣但知有忠勇侯,不知有皇帝,白石林的赵材一推四五六,凡是不管,也没有引起官员的注意。
一大早处理完政务,已经是快要中午,陈寿走下楼疲倦地躺到榻上,柳儿见状赶紧脱去外衣,只着诃子和亵裤,躺在他的一侧,让陈寿抱着睡得舒服。
陈寿正在小睡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又翻身坐起来。
旁边侍寝陪睡的柳儿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问道:“老爷,怎么了?”
陈寿怔了一会,起身披了个袍子,趿拉着木屐来到三楼,推开桌上的一个绢帛,上面写着赵鸿发来的密信。
陈福那里,已经准备好起事,不过因为张正元大军调走,担心到时候控制不住这些悍匪,所以赵鸿请示是否动手。
陈寿沉思了良久,柳儿端着一碗热茶上来,站到他身后,在他肩膀揉捏起来。陈寿轻轻啜了一口,最终还是决定谨慎起见。
若是此刻在河间府的是自己而不是陈福,陈寿肯定不用想,必然越早动手越好,把河间的这伙流贼,尽量转化为能为自己所用的力量。
但是陈福不是自己,他没有自己狠,在那个位置,只要稍有犹豫或者有妇人之仁,就有可能被自己的手下捅刀子。
陈福不是一个果决狠厉的人,让他下手清洗自己的身边人,他肯定做的不绝,不绝就有隐患,稍有隐患,在他那个位置就会要人命。
他提笔写了一封信,轻轻一呼,张和进来。
“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赵鸿那里,记住,要快!”
张和接过来,快步走出,陈寿这才舒了一口气。
河间府就让他们再闹一段时间吧,陈寿如今真的抽不出精力和兵马来,去驰援河间府了。
只有等河东尘埃落定,才好继续走河间这一步棋,好在河间府不是很棘手。
那些流贼被打怕了,轻易不敢有人走出势力范围,赵鸿也颇有默契的约束手下,维持着河间府表面上的安静。
写完之后,陈寿又搂着柳儿回到楼下,钻到被窝中,抱着香香的陪睡丫鬟,闭眼准备小憩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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