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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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下旬,汾水虽未结冰,却也是湿冷浸骨。
袁显年在军中,站在汾水东岸,正在反复跳动着抖掉身上的冷水。
不久前天还没亮,他就亲自率兵在舟桥上铺木板,看不太清楚,不慎掉进了河水里。
幸好亲卫拽住木桩才爬起来,下半身全打湿了,此时更是冷得发抖。
“哐!哐……”槌敲击木桩的声音错落而均匀,桥上的兄弟们还在加固木桩。这个季节河水不深,将士们用绳索固定舟船后,又因太原多骑兵、便在河中间夯木桩稳固舟桥,以使骑兵也能快速过河。
在汴梁的赌场内,几乎所有盘口,都看好张正元的部队先拿下龙门山。
但是事实情况却是袁显年一路平推,以迅雷之势,杀到了汾水。
过去之后,就是龙门山,也是河东蒋家百十年积蓄之老巢。
作为白波谷袁家的嫡子嫡孙,袁显年本该继承家族的衣钵,然后继续和龙门山作对。
现在他率领大军,即将灭掉百十年的大敌,但是却和以前的心境大不一样。
他甚至有点担心,怕自家势力失去了这个大敌,会生出许多不该有的想法来。
有亲卫在桥边,给他燃起一堆篝火,让袁显年取暖。
“火?”
袁显年笑了笑,说道:“燃起大火,迷惑守将,看他们还敢不敢出城作战。”
远处,蒋褚才在龙门山脚下的营寨内,紧张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马,从汾水杀了过来。
他的双眼赤红,这几天没睡一天好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但是身处绝境,反倒又精神起来,嘶吼着指挥手下,准备守城。
他甚至不敢让手下兵马去汾水河畔防守,因为蒋褚才知道,一旦让这些人出城,他们还有几个不投降?
清晨的河边,雾气特别的严重,顺着目光望去,几乎是白茫茫一片。
就在这时,忽然见到几个乱兵从雾气里跑出来了,一面大声嚷嚷起来。
城下守军瞪大眼睛,马上转身就走,大喊道:“快走,敌兵来了!先后退!”
那是蒋褚才的亲信兵马,几乎是私兵,最后值得信任的人,在河畔无力地防御,虽然确实没有投降,但也是望风而逃。
“啪啪啪啪……”雾中传来一声声弦响,这些蒋褚才的亲兵,缩着脖子拼命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