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身上盖着白布单,旁边的置物架上有沾血的手术刀和棉花团,但折寿已经没有气息。
陈清寒站在手术床旁,盯着折寿的尸体发呆。
“你找我?”我走近他,轻声问。
“嗯,想给你看个东西。”陈清寒掀开白布单的一角,露出尸体的左胸。
我看到尸体的左胸口有个图案,不是纹身那种刺到皮肤上的图案,倒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鲜红肉芽组织。
“感觉熟悉吗?”陈清寒问。
一个圆形从中间分开,变成两个半圆,而且上下位置稍稍错开,好像手机游戏里的切西瓜,这是……
好像在哪见过,我仔细回忆,周围的静物开始模糊,在一阵眩晕过后,我看到一艘黑色大船,船头有张狰狞的怪脸,怪脸额头正中就刻有切西瓜的图案。
黑船乘风破浪,撕开波涛汹涌的海面,丝毫不受暴风雨的影响,船头的怪脸大张着嘴,那嘴里仿佛站着一个人。
风雨阻挡了我的视线,从我的视角来看,我应该是泡在水里的,再不然就是坐在小船上。
从回忆的场景中脱离,我仍然感觉自己脸上都是雨水,尖锐的头疼变成了钝痛,脑仁儿一跳一跳的。
陈清寒不知什么时候扶住我,我半靠在他身上,这次和之前几次不同,头痛减轻了,可心里说不出憋闷。
有种想大喊大叫的感觉,我缓了一会儿,陈清寒没急着问我话,只是静静地顺着我的背。
“海上。”我呓语般呢喃道。
“什么?”陈清寒低下头,问了一句。
“我看有这个图案的船,在海上。”
“知道是什么海域吗?”
“不知道,但是有个岛,那船好像是要靠近那座岛。”
我发现出离回忆情景后,再去回想它的细节时不会引发头痛。
比如记忆中的对话、边边角角的景物,甚至还有当时的心情。
刚刚回忆中的大船后方,确实有座岛屿,可海上的岛屿何其多,没有具体坐标,要找到那座岛,无异于大海捞针。
“等等,岛上有两座特别高的山峰,像这个!”我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样的山不多见,也许能筛查到,会画画吗?”
“简单的可以。”
陈清寒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病历板,把上面带格子的纸翻过来,抽出夹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