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的事。”
霍观起没有正面回答,沉吟后开口,“你恨我怨我十年,我知道。
现在做的这些,只是亡羊补牢,过去的追回不了。
但……”
他停了一下。
“在你心里,我真的一点机会也不能再有吗?”
承受的痛苦,对自己的谴责,谁都不比谁少。
只是人活着,还得向前看,他尽力弥补,带她来段家见段家两老,不是想逼她要挟她原谅。
“是我的错,对自己的情绪和心意,我意识到的太晚,谦语出事……是我的责任。”
他说,“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
路秾秾扭头看向窗外,深深抒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
从越城回来的这一晚,两人没有交谈。
各自走动,各自洗漱,各自躺下,相安无事地入睡。
身旁路秾秾背对着他侧躺,霍观起平整地面对天花板。
窗外透进的月光让屋里不那么黑。
十七岁那一年。
天气很好的那天,他们三个曾经一起去露营。
路秾秾或许记不太清楚,那天她很累,看星星看到一半就在帐篷前的椅子上睡着。
霍观起和段谦语没有吵醒她,小声地讲话,彼此都将身上的摊子盖在她身上。
他去帐篷里拿东西的时候,回来,看见段谦语俯身靠近路秾秾的脸,最后一刻却又停下,叹了口气。
霍观起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惊讶,意外,预料之中……以及一丝清浅的,化不开的怅然和难过。
段谦语想亲她。
虽然未能真的亲下,这一点已经教霍观起如临寒窟。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段谦语是他为数不多亲近的人,包容他,关心他,亦兄亦友。
可是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那一晚,霍观起彻夜难眠,几乎睁眼到天亮。
第二日一切如常,不知情的路秾秾,温柔平和的段谦语,还有心事重重的他。
他挣扎了好几天,每一秒都煎熬难渡。
最后,决定退让。
那时候他不知道,感情这回事,是没有让的。
他自以为是地觉得那样对三个人都好,默默退出,成全,谁都不必尴尬,可以长长久久地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