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日,夏离在冥府专门准备的寝殿里休息,公子赦却不知跑去了哪里,只剩稚殊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头,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
稚殊也是实在憋不住,开口道:“主子,你真打算带着文律那个拖油瓶?”
“她精通医术,修炼的也都是些疗伤的法术。”夏离盘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睛,长翘的睫毛在此刻显得更加清晰。
“我是怕她与赦上仙一路相处,渐生情愫。”
“难道你不知我一直在寻找无梦丹的破解之法么?”夏离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如果破解了,他一定铁了心的跟着文律而去!”
“世人皆有选择的权力,他也不例外。”
“我就是不懂,公子赦他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主子的垂青。他不过就是相柳君的一抹残魂,连记忆都承载得不完整。就算是相柳君又如何?他也不值得主子这般付出。”
夏离望着稚殊,没有作声,她只觉得这小丫头越发伶牙俐齿了。
稚殊嘟着嘴,继续说道:“数百年前,主子在应龙手下救出相柳君的最后一抹残魂,舍了两千年修为帮其恢复真身,你怕世人纠缠,遂将其封印在垢海之下,又将其善魂引出转世附于万年玄冰之上。若不是耗损太多修为,履癸那等小人就算拿着七件神器也伤不得主子一分一毫。主子把相柳君的善魂转世成了公子赦,不就是为了可以留在身边么?”
稚殊望着面前朝夕相处的女子,她不曾看懂过她的情绪,也不曾了解她的过去。
稚殊不明白自己的夏离大人位居九天之巅,却为何总是对相柳有一丝执念。
她不懂她的主子为何那样毅然决然的救下相柳,心甘情愿的舍掉千年修为为其重塑真身。
相柳伤的太重了,夏离为了聚集他的三魂七魄,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未曾合眼,守着泛着荧荧火光的长明灯。
夏离在这个世上活得太久了,什么都见过,也未曾真正见过。什么都明白,却也有些无法明白。
“我并非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夏离终于缓缓开口:“相柳乃是凶神,身上杀孽太重,世人皆不容他。我只不过想让他的善魂在世间积德行善,早悟兰因。”
夏离